四年后。
海边一个渔村。
“凌水,你家妻主在哪?”一个憨厚的胖大婶问正在整理渔网的少年。
少年大约十五六岁,巴掌大的小脸皎白如玉,墨黑柔亮的发丝服服贴贴地覆在光洁的额头上,如黑珍珠般耀眼的双眼仿佛会吸走人的灵魂,小巧挺立的琼鼻此时有着细密的汗珠,樱桃般的小嘴抿着,显示出它的主人现在极度不悦,头也不回地回了句:“出海了。”
大婶大概是感觉到了对方的不悦,没敢再多说什么,哦了一声就走了,开玩笑,这可是村里有名的霸王花,没谁敢惹,也就何乐那样的人才敢娶。
说起凌水跟何乐,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鲜花插在牛粪上,都在叹息凌水这么一个漂亮的公子竟然嫁给了一个一看就是不务正业的人,看她脸上那道刀疤就知道以前肯定没少惹事。
虽说长相是差了点吧,可是后来相处久了才发现,热心助人,对夫郎又温柔又体贴,言谈举止一看就知道不是小地方出生的,那以前肯定是大家族里的。
要不是凌水是个不能被欺负的主,估计很多男儿死缠烂打都要倒贴嫁给何乐了。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她夫郎那是好的没话说。
胖婶走到海边,看到身穿黑色长袍的女子正扛着渔网往回走,在夕阳余晖的映射下,没有刀疤的半张脸宛如天神,然而另半张脸相对处于阴影下,宛若魔鬼。
要是没有那刀疤,这张脸该是俊俏成什么样。
胖婶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了一跳,随后又摇摇头,唉,再怎么样,这张脸算是毁了。
“何乐,何乐。”胖婶浑厚的嗓音穿透了空气传入耳膜中。
何乐背着渔网向胖婶走去,“李婶找我有什么事吗?”
胖婶凑到何乐耳边,“何乐,我家昨天把网到的一个蚌壳弄开的时候,你猜里面是什么?”
何乐毫不惊讶地回道,“珍珠?”
胖婶点头,轻声说:“是非常罕见的黑珍珠,特别亮,亮晶晶的,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个大概能卖多少钱,估个价。”
何乐点点头,“李婶,我先把渔网弄回家,等下再去你那帮你看,你看如何?”
胖婶当然没意见,要知道何乐在这方面可厉害着呢,她说的价格那就能值那么多价格,大家每次在海里捞出来什么好东西都要先找她估个价,不过每次给她分红她都不要,这么实诚,其实如果不是她估价的话大家说不定都卖不到那么好的价格呢,因为当铺什么的都会把价压的特别低,不过有何乐就不一样了,大家直接说何乐的那个价格,无论当铺她们怎么压都不变,但是当她们要去别家当的时候都会被当铺的人叫住,并且直接按她们说的那个价格买,何乐简直太神了。
胖婶提醒何乐,“你家那位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你要小心一点。”别触了霉头。
何乐点点头,估计又有人惹凌水不开心了。
回到家,刚进门,迎面就飞来一个碗碟,何乐偏头,躲过了,凉凉的嗓音传来,“怎么?现在学会躲了?”
何乐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碎片,嘴上也没闲着,“怎么了?谁惹你了?火气这么大。”
凌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不是你的那些相好,一个个地讽刺我。”
“冤枉啊,他们什么时候成我的相好了?怎么?他们嘲讽你你竟然让着他们?”
“怎么可能?敢嘲笑我不会做饭和刺绣,哼,我就让他们也做不成。”
何乐一惊,“你不会把他们的手都剁下来了吧?”那这烂摊子该怎么收啊。
“怎么可能?”凌水大叫道,“我要是剁了他们的手,估计你就去他们家帮他们做饭了,这么好的事他们想得美。”
何乐摸摸鼻子,心虚道,“那你把他们怎么了?”
“只是让他们一个月不能用手而已。”凌水吹吹手中的匕首,将它插在桌子上,“你不准去看他们,听到没有?这事是我做的,不需要你去道歉。每次我做的,他们就来找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安得什么心吗?哼”
何乐无奈,最先开始有男子嘲讽凌水像公老虎,凌水直接下毒,让那个男子说不了话,后来还是她好说歹说才给的解药,当然很多一部分是因为她不得不去照顾人家,凌水不干才给的解药。
“好好好,对了我要去李婶家帮她看一下一颗珍珠,你要不要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应该很快。”
“那我不去了,你快点回来啊。”
结果凌水等到肚子都饿扁了,何乐也没回来,凌水恨恨地拿起匕首打算出门,走到门口,就想起今天那些人说他不会做饭,又转回来去灶台了。
等到何乐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家起了很大的烟雾,本来有些醉意的也彻底醒了,提着手上的东西往家那边飞奔,同行的李婶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何乐脚压根就没踩地,认为自己喝醉酒出现幻觉之后也朝着何乐家而去。
何乐赶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厨房那边浓烟四起,随即听到凌水的咳嗽声,连忙往厨房冲去,循声把凌水从厨房里抱出来,顺便把正在冒浓烟的罪魁祸首用水浇熄。
凌水因为烟熏进眼睛里了,导致眼泪直流,何乐把凌水弄好后,语气不怎么好,“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不是说过了吗?要你不要去做饭,我来,你是不是要把自己熏瞎才甘心啊?”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那句几乎是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