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她?”
“妖女……”
两声惊呼分别是海蓓迪与海利尔的,盯着黄衫少女显然吃了一大惊,海利尔刀嘴枪舌的说了一句:“怎的三两年不见,你竟然从锅底灰变成了这冰山般的白?我竟然都没人出来?”
这话也不知是不是海利尔故意气她的,只是嘲笑的意思明显,黄衫少女一听白皙的小脸顿时殷红,一双美目怒视着两兄妹:“现在是中原,可不是你们海族人的天下,修要激怒本姑娘,否则本姑娘就断了你们海族人的后,你到我是敢还是不敢?”那被称作妖女的少女恼羞成怒的看着姐弟二人。
“嘿,还是一副说不得的死样子,你这卑鄙的女人,搅的我海族八年不得安宁,如今又来祸害中原了?”海蓓迪也不是吃软饭的主,本事天敌的对手没想到如今在这异地遇见,也不能失了场面。
琉菲听着两人的话突然恍然,这黄衫少女就是他们所谓的妖女?在沙漠与他们争抢了八年绿洲的妖女?可我从穿越至如今……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也没有八年呢?
难不成不是莜优?
“雨桐。”安翰朗突然出口制止了她。
妖女面色突然一红,显然刚刚忘情的争执望了心上人还在旁边看着呢,会不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呢?妖女瞪了两姐弟一眼,愤愤的转身,走到安翰朗身旁站定,恢复了那娇小伊人,轻柔似水的模样。
竟不是莜优?原来是我误会了她?不过真的很像……
雨桐吗?啊,原来她就是雨桐……
阿朗的初恋情人……
琉菲突然很想笑,想放声大笑……
“萧明,放她们离开。”出乎意料,他竟然放行了,不知是认出了姐弟两人是送过他金鹰神金的人,还是什么别的因素……
“我们走吧……”琉菲轻轻的说了一声,率先向外走去,路过萧明身旁的时候微微展颜,露出感激的一笑,萧明微微一怔神的功夫她已擦身而过。
海蓓迪还有些恋恋不舍的望了眼安翰朗,更有些愤恨的看着雨桐。
即将出了门口,琉菲突然笑了一声,嫣然转身,目视着安翰朗缓缓的道:“我本以为你一片痴情的为了……她,而去沙漠寻找那传说中所谓的阴栗蔷剧毒花,却没想到原来是为了寻找初恋情人,嗯,我替躺下的琉菲恭喜你,也替她说一句……将尸体入土为安吧,不要让她看到你们这样出双入对,会很难过的,毕竟曾经那么爱过……”话落再不多看他一眼,毅然转身,自雨桐那气急败坏的跺脚声中离开了。
身影消失在了洞口,依稀传来海利尔关心的询问:“琉菲,你怎么哭了?……”
“没事,走吧。”声音落,人已消失了踪迹。
安翰朗目光深邃,又阴沉的如同无底洞一般透着寒心的冷光看着消失在冰洞处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寒霜的面孔一缓,竟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萧明怔了许久,脑海中一直盘旋着一个疑问不解。
琉菲,琉菲?真的是巧合?
她又怎知雨桐是王爷的初恋情人?
如此隐秘的事情无人知晓,她怎会知道……
初春的一场清冷细雨已经下了整整一日夜,就那么淅淅沥沥,如同绣花针一般斜斜的飞刺在天地间,似乎上天借此在这广阔无痕的天地间轻轻无声的绣着一副水墨山画,滋填美景。
一间小酒馆内,她酩酊大醉,身体无力的斜靠在木椅上,粉颊嫣红,星眸微熏,眼底却清灵一片,朦胧笑意若隐若现,映在那清凉辛辣的玉液中,她看得清楚,扬眉一笑。
“琉菲姑娘……你是有什么苦?与我们说一说也好替你分担一些,这酒后劲烈,你有没酒量,就不要再喝了。”海利尔关切的坐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对着琉菲。
琉菲撇撇嘴,不以为意,仍自一杯一杯复一杯,姐弟两人对视一眼,海利尔求助的目光投向海蓓迪。
“琉菲!”海蓓迪也不客气,直接探手拦下酒杯。
琉菲见海蓓迪拿开了杯子,也不再找,只得认命似的一笑:“好吧,我醉了,不喝了。”靠在坚毅木椅间,微微扬起头,她水濛濛的眸底一片清澈,突然一滴泪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划过嫣红腮颊,顺着颈项消失不见。
海蓓迪与海利尔都看得真切,却不知该如何相劝,两人隐隐的已经猜出了一些什么,皆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叹息一声。
脑海中头绪万千,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这辛辣的酒水像是一把烈火,燃尽了五脏六腑一般,一阵阵的灼热,将埋藏在心底最深的东西一并翻腾上来,抑也抑不住。
站起身,稳了稳步伐,强硬的留下了姐弟两人,警告他们不许跟来,就这样她晃晃悠悠的来到西湖,坐在水边吹着北风感受着细雨淋体,感受着绝望吞噬着灵魂。
没意义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朝思暮想期盼的成为了幻影,没有了家,也没有了希望,就这样沉沦吧,沉沦在醉人的酒中,沉沦在这茫茫细雨中。
什么毒,什么药,发作吧,尽情的来吧,化脓成血也无所谓,我会昂然等待着死亡,彻底结束这拿着人生当娱乐的世界……
脸上突然一阵滚热,某种叫做伤心的东西汇聚成泪,缓缓流下,一瞬间与那细雨融合,消失不见……
低头自腰间取出了那悬挂许久了的蛇皮面具,扣在了脸上,一张酒醉后嫣红的脸畔蓦然间变得清冷,倨傲,还有一丝阴狠的狰狞。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