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霜在一旁研磨,目光一直落在原初离的身上,表情为难,欲言又止。
“说吧!有什么想问的?”搁下笔,原初离抬眸瞅了一眼身边的侍女,无奈地问。都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他半天了,他浑身都不自在。
“公子,你不会对姬将军……”洛霜一直注意着原初离的表情,有些为难地问。刚才在前厅公子的动作和话语,确实把她和尘一给吓到了。虽然姬将军很好,但公子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
“呵……”原初离轻轻一笑,有些意味深长,最后挑挑眉,“姬如渊如此人间绝色,本公子岂有不爱之理。”轻佻邪魅的声音,但是却无论怎么听都有一种令人毛毛的感觉。
洛霜愣愣地看着原初离,心中狂汗公子,用人间绝色来形容一个男子真的好么?
“研磨。”手中上好的狼毫笔不曾停下,淡淡地开口吩咐。
洛霜带着疑问继续低头撩动手中的墨。公子这到底喜不喜欢姬将军?
是夜。
微风阵阵,星子疏朗,算不得皎洁的月兀自挂在浩然苍穹,显得旁边的几颗星子更加黯淡无光。
窗户突然被人推开,一个墨绿色的身影旋身进了房间。
“你来了!”妖娆的嗓音悠然响起,说话之人一身红色锦衣,俊逸清雅的身影临着玉案而立,帘幕遮住了他的容颜,虽看不清他的眉目,但是也感觉一定是一个姿容绝翊,翩翩卓然之人,只是那声音,似乎带着化不开的凉意,却又如罂粟般凛冽入骨。
来人也不在乎,将手中的卷轴丢给红衣男子,“你要的姬如渊的资料,这是我所能查到的。”
红衣男子漫不经心地接过,径直将它放在书案上,眉梢高高挑起,薄凉的唇溢出一道浅浅的笑意,“这次来蔚京我似乎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人。”红衣男子从帘幕后走出,精致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细长的凤眸中还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耐人寻味,浑身散发着不羁恣意的味道。
“能让千屿你觉得有趣的人想必那人一定很不一般咯!”黑衣人轻轻启唇,温温润润的声音,如清泉缓缓流过。带着面具的脸什么都看不出来,但那双水浸的眸子却是异常温润。
千屿突然十分怪异地看着说话的男子,半晌才幽幽道:“算起来那个人与你倒是旧识。”
男子微微愣了一下,随意地开口问:“谁?”
“原初离。”
“……”绿衣男子轻轻一颤,没有再说话,漆黑的眼中闪过许多情愫,最终都化作了迷茫。
千屿看着男子复杂的表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突然开口调笑,“一直以为辞痕是有断袖之癖,为此我还为自己担心了许久,毕竟我是与你在一起最久的人,现在才知道竟然不是。”
男子眼神略冷地看着恣意的千屿,“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一直隐藏地很好,没几个人知道她是女子。”任辞痕的语气是说不出的深沉。
“我今天去了原国府,摔倒的时候摔她身上了,而且”千屿停顿了一下才笑着说:“我还抱了她。”其实他是怎么看都不觉得辞痕会是断袖,所以才会去原国府看看的,现在只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而已。
千屿突然惊奇地发现任辞痕素来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多了一抹成为愤怒的表情,看来果然只有原初离才能让他变脸。眉微微蹙起,他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是要告诉辞痕的,可是是什么呢?千屿不由咋舌,他好像忘记一时想不起来了!
任辞痕沉吟了许久,才淡淡道:“她的身份,还希望你可以保密。”目光定定地看着千屿。
“哦!为何呢?”千屿把玩着案上古琴的琴弦,漫不经心地问。随意地转轴拨动,琴音袅袅,从白皙修长的指下缓缓流出,如竹中盏茶一般的清风明月,又如流云扣水绵绵悠悠,煞是好听。
见无人回答,千屿随意抬起流魅的凤眸悠长地看了任辞痕一眼,慢慢悠悠地说:“如果原初离的女子身份公之于众,那原国府就是犯了欺君之罪,这不是正合你意么?”妖娆惑人的嗓音从殷红的唇溢出,如冷竹般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挑开桌上的画卷,妖邪的眼中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冷冽逼人。
画卷中是一位男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高贵锦袍,细长的流目似会说话一般,轻佻中又带了三分淡漠,隐了两分冷然,轻轻一瞥似要将人的心魂摄进去,微微上扬的唇角,画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绝美的脸庞,如月华般清雅,离尘拔俗,似笑非笑的眼眸为他添了一丝残肆,手中拿着一本书,握着书的手白皙纤长,懒懒地坐在梨树下的檀木椅子上,梨花闲落,散落在他的肩上,发上,美得如痴如幻。
这是那次在原国府的时候,他假寐时看到的场景。
“我不许,我和她之间的事不用你管。”绿衣男子眼中划过一抹苦涩,当看到那副画的时候,眼神明显一僵。画中的人与三年前的她不相同,却依旧是一袭少年打扮,清清落落。不再理会千屿,任辞痕施展轻功仓皇离去。
千屿若有所思地看着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眸色都似乎被夜色染深了几分,看得不分明。
良久,千屿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事,他忘记了提原初离看上姬如渊并对其加以调戏的事了,估计辞痕知道了这件事脸色会很精彩的。
第二天早上,洗漱之后原初离便乘着马车离开了原府,去了一座较为隐秘的宅院。
陌上桑阁。
半晌之后才见那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