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枢靠坐在鎏金的雕花木窗上,背影孤寂而清廖。
原初离身形一动,只见青影一闪,已不见她的身影。
凤枢懒懒地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斜月,粉雕玉琢的小脸有几分清寂,墨眸流光,水润盈泽,唇却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似乎是感觉自己身上落了一片阴影,微微抬起小脑袋,漆黑的眼中有淡漠的流光。
看到来人是无尘,淡漠的眼神瞬间被点亮,神采奕奕地看着原初离,如黑曜石一般,惊喜道:“无尘。”语气中带了一些糯糯的绵软味道。
原初离只是冷冷地看着凤枢,并没有开口说话。
“无尘,怎么了?”凤枢看着原初离淡漠的神色,咬了咬唇,有些不知所措地轻声询问。
“今日在宫中,你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何不躲?”冷冽如冰的声音缓缓溢出,如淬了寒雪一般。
凤枢自然知道指的是那件事情,眸带疑惑地看着原初离,“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初离“嗯哼”一声,眯了眯眼,“你可别忘了我是尘染之域的尘主,青衣无尘。而且你身边有我的人。”依旧的微凉的话语,如乱雪压枝的寒凉。今天若不是她刚好有点事情在皇宫多逗留了一会儿,只怕明天见到的就是凤枢的尸体了。
“这么说你是一直关注我?”语气竟然带了些欣喜。
看着面前如美玉精雕细琢而成的小人儿,清透的眼中带了一丝柔色,用手随意地□□他整齐的墨发,“不应该是我在问你么?”不带感情的语调如一条水平的绸线,淡得几乎没有一点起伏。
依旧回到了刚才的那个话题,凤枢抬头见原初离真的有几分生气,动了几下眼睛,有些委屈地看着原初离,小声嗫喏道“你不是说过我会武功的事情要保密么?”
“……”原初离面具下的脸瞬间垂下几根黑线,随即有些无奈的目光落在了凤枢小小的脸上,“我教你武功是为了让你防身用的,不管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对我而言都没有你的性命重要!”
凤枢身体一震,目光灼灼地看着原初离,最后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原初离的腰,“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略微有些稚嫩的声音,似乎又有些脆生生的感觉。
被人这样抱着明显有些不适,原初离身体一僵,在听到凤枢淡淡的语气,微微一笑,有些感慨地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从你还在襁褓的时候我就一直看着你,那时候我就觉得怎么会有这么精致的孩子,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从牙牙学语,到学会走路,再到现在,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看着他长大?凤枢难得得瞪大了眼眸,“那你是把我当儿子?”精致无暇的脸顿时就黑了一半了,嗓音有些闷闷地问。
无尘:“……”暗中翻了个白眼,心中有些无力,“那时我才九岁,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
闻言,凤枢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但是双手依旧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像是一个怕被遗弃的小孩,“以后我可不可以一直跟着你?”将小脑袋在原初离的背上轻轻地蹭了蹭,试探性地问。
“凤枢,你是焱蔚的文王,怎么能跟着我呢?”原初离握着凤枢的手缓缓转身,半蹲着对上他的眼睛,神色也凝重了几分。
感觉一双略带凉意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凤枢也反手握住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可是我不想当王爷,我也不想待在这沉闷的京城。”凤枢第一次表示出自己内心的情绪,漆黑如熠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原初离。他其实一点也不想留在京城,他想和无尘一起,自由自在地生活。
原初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牵着他进了房间,“凤枢,世间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看着眼前尚不及自己肩的小男孩,心中微微有些心疼。
“我知道。”依旧是闷闷的嗓音,双眼顿时变得黯然。只要他一日还是文王,他就不会有自由。“那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么?”仰起小脑袋,认真地看着原初离。
“凤枢,你要知道人的一生变数太多,没有谁能在现在确定以后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个承诺我不能给你,我只能说我会尽我所能的护你安然。”原初离第一次意味深长地说这么多话。
凤枢久久地看着原初离,没有说话。最后低低地道了一声,“我知道了。”
似乎是凤枢的发摸上去格外舒服,原初离的手刚从他的小脑袋上拿下来又忍不住覆了上去,随意地揉着,舒服地眼睛微微眯起。
“凤枢,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拍了拍他的脑袋,轻轻地道。
“你要去哪里?”凤枢转过头,眸中的水雾都转成了失落,问。每次无尘离开,都要很久很久。
“一个很远的地方。”南诏太过危险,即使是她也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所以还是不要告诉凤枢为好,免得他担心。
凤枢知道无尘不愿说,他也不再问。取下身上一块墨色的云纹玉佩,将它小心地系在原初离的腰间,“这个送给你,你要平安回来。”软软糯糯的声音幽幽传来,如山涧流泉般清朗。
原初离眸色幽深地看着腰间精致的玉佩,她自然知道这是凤枢从小到大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玉佩,最后神色复杂地看着凤枢,这小家伙是不是太过依赖自己了!
刚想取下来把玉佩还给他,却被凤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