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毅最大款,每人包了一百,把高盼、高珊和高强都乐疯了。
高凉咬着唇笑:“昨晚不是给了吗?”
李俊毅朝她挤眼:“你是最特别的,所以多给个。”
高凉这一天的心情都是甜丝丝的,连去了大伯家跟往年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大伯母居然亲自煮了红枣鸡蛋给他们姐弟几个吃,往年可是从来没有这种待遇的。高凉直觉大伯母肯定有事相求。
果然,大伯母张时英亲自跟高凉开口:“高凉,听说你在广州赚了很多钱,给你哥嫂引条路,把他们也带出去吧。”
高凉看向王小云,王小云用手指了指二堂哥和二嫂,意思是他们,不是自己。高凉笑着说:“大伯母不是说出去打工是骗人的吗?现在怎么又肯让哥嫂去了?”她听王小云说起过,当初大伯母和大堂哥死活不让她出去打工,就是听说去外面的人不是进工厂,而是去卖身。这种偏见一直都存在八九十年代之交人们的脑海中,保守与固执局限着内地农民的眼界和行为。
张时英有些尴尬地笑:“我那是不懂,听人瞎说。我听说他们给香港老板打工,一个月挣的比国家工人的工资都多,你哥嫂都还年轻,是该趁年轻多出去赚点钱。”
高凉说:“现在外面招工的地方很多,广州、深圳、东莞都可以,你们想要出去的话,可以自己去找,现在工作也不难找。”
张时英说:“那怎么行呢?他们从来都没出过远门,到外面方向都摸不到,万一碰到了坏人怎么办?你都去广州了,自己家里人都不能帮一下吗?你那厂里不招人?”
高凉还真有点不太乐意帮大伯一家,张时英这人太难伺候了,打工又不是什么轻松事,万一给介绍的工作不满意了,嫌赚的钱少了,到时候又来埋怨自己,她纵使有几张嘴都说不清楚,完全是费力不讨好的事。高凉说:“我不在厂里做,自己只做了点小生意,也帮不上哥嫂什么忙。”
张时英说:“哦哟哟,现在你发达了,就看不起我们穷亲戚了。”
高凉一听大伯母的话,就觉得特别刺耳,不想理她了。
从没跟高凉打过交道的二嫂开口说:“大妹妹,我们不要你帮忙找工作,就是想去广州那边有个熟人能够帮忙找个落脚的地方,这样我们心里有底,工作我们自己找。”
高凉看了一眼抱着孩子的二嫂,心说大伯家找的儿媳都是有主见的,说:“二嫂不是还要带孩子吗?你也要出去?”
二嫂说:“没事,这孩子可以断奶了,留家里给奶奶带,我也出去。”
三哥高志说:“妈,我也想出去。”
张时英一看小儿子这么说,顿时急了:“你出去干什么?不行,你得结了婚才出去。”小儿子今年都22了,在农村正是要结婚的年纪,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高志说:“我年纪又不大,过两年也行。我想出去看看。”
王小云在一旁说:“出去好,说实话要不是我现在还要带两个孩子,个我也想出去见见世面。”
张时英瞪了一眼跟自己最不对付的大儿媳,但是王小云已经完全不怵她了。张时英捏了一下丈夫的胳膊,大伯不说话,只是重重地吸了一口烟。
高凉看了一屋子都急着出去见世面的年轻人,便说:“我给哥嫂打个预防针吧,出去给人打工那是很辛苦的,吃住条件都不好,而且受人约束,如果吃不了这个苦,我觉得还是不要去了。”
二嫂赶紧说:“那有什么不能吃的,比在家种地还辛苦?比你哥给人挑砖头扛水泥还辛苦?那么多人都能干的事情,我们有什么不能干的?肯定能。”
高凉也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说:“我回去帮你们问一下我朋友,看他们厂里招不招工。过两天你们来我家听回信,我初六就要走了。”
高志赶紧说:“好,我初四过来行吗?”
“行。”高凉愿意帮这个忙,是因为几个堂哥并没有欺负过自己,而且她也只是当个引路人,并不负责他们的人生,堂哥这个年纪的人,迟早都是要走出去的,高凉也不想以后听见哥嫂们说起自己的时候,说自己是个多么自私冷血的人,当年让帮个忙引个路都不行。
下午高凉回去,李俊毅也从亲戚家拜了年回来了,高凉跟李俊毅说起这事,李俊毅说:“到时候让他们去我厂里吧,正好还要招工。”
高凉说:“这样好吗?我怕他们听厂里工人说老板是我,到时候就各种耍大牌,弄得你也难堪。炒了的话又说我太绝情,弄得我们里外不是人。”
李俊毅说:“没事,过完年后我就计件算工资了,各凭本事吃饭,这还有什么好耍大牌的,我总不能供起来吧?”
高凉想了想,算了,反正自己在大伯母那儿从来就没有过好名声,也懒得计较这点了,哪里还管得着世人的两张嘴,还是自己活得心里踏实就行了,希望二嫂不会是个作妖的。
当天晚上,刘彪如约来高凉家吃饭,并没有戴高盼所期盼的围巾,让她失望了好一阵子。李俊毅见刘彪来了,也赶紧过来了,李俊伟自然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