囵觉。
李俊毅刚当上爹,兴奋劲还没过呢,就尝到了当爹的不容易,每天晚上被女儿闹起来好几次,还要帮忙拍嗝、换尿片、打水清洗之类的。李俊毅呵欠连天,高凉说:“要不你去外面沙发上睡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李俊毅说:“那怎么行,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时候不能让你一个人吃苦受累。”
“可是你还得上班呢,工作那么忙。”高凉虽然感动他的体贴,但是也心疼他。
“白天上班没事我可以打盹儿,有事再忙,不用说了,我不到外面去睡。”李俊毅打着哈欠,揽着高凉的肩,“睡吧,一会儿果果又要醒了。”
高凉是个精力特别旺盛的人,但是坐月子这会儿也经常是睡眼朦胧的,总觉得睡不够,刚睡着女儿就醒了,除了睡觉和奶孩子,根本就干不了别的事,真是全心全意地在照顾孩子了,厂里的事完全顾不上了,都交给了杨思华和李俊毅去处理。
虽然累,但是也挺有成就感的,眼看着果果一天天大起来,从一个皱巴巴的小猴子变成一个粉雕玉琢的玉人儿,谁见了都忍不住想亲一口。奶奶简直把果果当成了心肝宝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整天就围着果果打转,匡秀敏看着这么可爱的孙女,之前那些疙瘩早已烟消云散,也是疼爱得不得了,原本打算等高凉生完孩子一周就回去的,结果改了主意,要等摆了满月酒才回去。
高凉和李俊毅把果果的满月宴定在了国庆节,发请柬的时候,两口子终于将果果的大名给定下来了,李俊毅起的,给女儿起名为琼玖,出自《诗经》“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整句诗里包含了果果的名字,又蕴含了高凉和李俊毅的爱情,寓意非常美好。
满月酒没有像结婚时那样大张旗鼓,将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请过来,但是李俊毅那些老朋友是全都请到了。不仅仅是来喝满月酒的,也是想趁此机会再聚一聚。杨中华两口子关了店门、请了假带着女儿过来了;汪彦君和吴春梅也赶来了;王双喜两口子也调了班赶过来了,本来说他们的孩子要比李俊毅的先出生,不过最后还是高凉抢了先;朱文武就更不用说了,就在东莞,相隔不过几十公里,过来是相当方便的;高凉也给刘彪打了电话,他答应当天会过来喝喜酒。
于是等到月底的时候,这些朋友们大部分都赶到了。高珊和李俊伟也从北京坐飞机回来参加小外甥女(侄女)的满月宴,两家第一个孩子,不可能不重视。
这两年李俊毅和高凉建了新工厂、连锁店开了一家又一家,事业蒸蒸日上,每年净赚几百万,再加上工厂的资产,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千万富翁。朋友们来了之后,少不了要去参观,参观完,大家回到高凉家里,意犹未尽地讨论起刚才的所见所闻,杨中华开玩笑说:“毅哥你们这是名副其实的资本家了啊。”
杨思华对她哥说:“哥,你不是说要来广州开连锁店吗,真要来开就赶紧的,过几年行情就没现在这么好了啊。”
杨中华回头看着身边的妻子:“回头我跟你嫂子商量一下。”他的饭店目前已经是县城最有名的饭店了,以口味闻名,每天几乎都是满座的,逢年过节的时候甚至还要预定才能排得上号,虽然不像高凉两口子每年几百万地赚大钱,一年也有好几万的纯收入,在县城绝对算得上是中上水平了,他相信就算是来广州开店,生意也肯定不会差,但是他顾虑的是他老婆,因为黄小翠是有正式工作的,如果他来广州,两口子就必须要面对一个选择:要么黄小翠辞职,要么两口子分居两地。
高凉笑着说:“其实老家也有老家的好处,杨哥在老家做个地头蛇也不错。”
黄小翠突然叹气说:“哪轮得到我们做地头蛇啊,邓飞那伙人才是真正的地头蛇,经常来店里白吃白喝,从来没给过钱,还想空手套白狼,来我们店里入股呢。”
高凉不解:“邓飞是谁?”
李俊毅脸上表情严肃了起来,说:“就是县城里那帮地痞,那王八蛋还没被收拾呢?”
杨中华苦笑:“没呢,那王八蛋滑溜得很,大事不犯小事不断。你们还记得黑子那小兔崽子吗?就是原来跟着阿彪的那小子,前两年不知道在外面跟谁混,现在回来了,在县城里耀武扬威的,还跟邓飞叫板抢地盘呢。”
朱文武皱眉:“我听我爸说,他退居二线后,县里的治安就差了很多。”
高凉说:“应该再来一次严打就好了,把那些地痞流氓、偷鸡摸狗的家伙全都抓起来。”她记得96年的时候,也就是明年会有一次严打,这次严打过后,国内的治安就好了很多。
杨中华苦笑:“希望有。不然我还真要来广州了。”
汪彦君说:“你不如干脆就过来呗,你看你家茵茵也快上学了,在广州上学绝对比老家好。你看毅哥家的高珊和高强,一个名牌大学生,一个是未来的名牌大学生,咱老家那地方,一年能考上几个大学生啊?”
黄小翠自己是老师,当然知道这么回事:“但我们不是本地户口,也不能在这里考学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