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睡了,眼睛往这边瞟着,神情有些失落。
她忍了忍,还是说了:“你真睡了啊?不是说要照顾我的吗?”
他故意把声音装得很困,说:“嗯……有事叫我。”
季蓝表情马上变得不开心了。
她终于转换了病恹恹的样子,好像想和他吵嘴,又找不到合适的由头。
“季豊……”
“叫哥哥。”
他憋着笑,看见她眼睛睁了睁,最后瞪过来一眼,然后翻身拉上杯子,安安稳稳睡下了。
季蓝很快睡着了,呼吸平稳,扎着针管的那只手压在被子上。
他过去,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会很担心她醒来,所以他的动作务必轻微小心,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这样过。
他也并没有休息,一直注意输液瓶的变化,等瓶中液体终于空掉,他叫来护士,帮她换上新的一瓶。
护士过来的时候,她依然没有醒。
脸上的红疹了大半,他翻开她衣袖看看,身上的下去得更快。
季豊眼睛都敖红了,终于放自己休眠一会儿。
他睡得很浅,任何轻微的动静都能被察觉。
所以季蓝小心翼翼掀被下床的时候,一开始就被他发现了。
她的睡衣宽宽大大,布满了卡通企鹅的图案,她为放轻脚步,抬起两手一步步走过来的姿势,也像只企鹅。
季蓝是冲着他这里来的,他就要看看,她到底想搞什么鬼。
她走近的时候,季豊便闭上了眼。
听见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是她拿起了她厚厚的羽绒外套。
清新的雏菊气味再次铺满鼻间,她的头发搔过他的手背。
接着,那件外套被盖到了他身上。
她同样小心地返回的时候,他眯起眼,看着她的背影。
原来她也没睡。
原来他们两个,谁也没瞒得过谁。
*
高端的私人医院,把病人养成了浑身矜贵的皇亲国戚,据说是间连拔颗智齿都要住院的地方,季蓝要在这里住两日。
季豊和张阿姨替换着来照顾她。
他在这儿呆了一晚,白天回去休息着,晚上再过来。
快下午的时候,被电话吵醒。
从被窝伸出手把手机捞下来,眯眼看清了上面的名字,忍耐着接通。
江子贺咋咋呼呼地说:“兄弟!回来了?出来聚啊!”
季豊闭着眼说:“没空!”
“不是吧,就差你了啊!”
他听见江子贺那头热闹,不能不给大家面子,告诉他说:“这两天走不开,我妹病了,在医院住着。”
总算打发了他,不过两天后,江子贺又叫他出去玩。
季豊不喜欢热闹喧杂的场面,而江子贺也不过新得了限量的游戏机,约他到家较量较量。
江子贺妈妈给他开的门,季气礼貌地,被她送到儿子门口。
关上门,季豊就收起谦恭的一面,白毛衣外是一件黑色羽绒服,被他扔到江子贺床上。
卧室的主人坐在地板上,激动地狂按游戏键,疯狂地“啊啊啊啊啊”。
季豊过去踢了踢他的背,环胸说道:“你爷爷来了,起来欢迎。”
江子贺抽出空一仰脸,“哟,这位爷,什么风把您给出来了?”
他嬉皮笑脸,声音装得像个老鸨,季豊又踹了他一脚,笑道:“滚!”
江子贺还真就放下手中游戏手柄,爬向一旁的柜子,他左翻右翻,从里面拿出来几张花花绿绿的光碟封面。
“我表哥去日本旅游,我特地让他带的,好东西要分享,我也没什么见面礼给你,拿去吧,记得还我。”
季豊抬手把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挡到一边,懒得多看一眼,坐下来抄起江子贺的游戏手柄,开启新一轮竞赛。
他今天戴了副细边框的眼镜,轻盈地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眼镜认真盯着电视屏幕,听到江子贺在问:“喂,你谈对象了没?”
他不愿分神,简单了当地会他:“没有。”
想来江子贺怎么突然问着,他侧眼看看他,想问声怎么了,瞧见江子贺手握橙汁,靠在沙发上,手还托着脑袋,看八卦一样地看着自己。
季豊继续打游戏,淡淡道:“我对你这种货色没兴趣。”
江子贺把杯子放到地板上,坐得近了点,神神秘秘地说:“知道昨天谁让我给你打电话的吗?”
“谁?”
“你猜猜。”
他能猜得到,却漠不关心地告诉他:“猜不出来。”
江子贺声音加大:“封温!”
“你说她想叫你出去,怎么自己不打,非要我来传话?”江子贺说。
季豊说:“我怎么知道。”
“然后我跟她说你妹病了,你这理由虽然老套,不过也挺能让人信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