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不可。”
楚瑜皱起眉头:“你如今对外称病,若同我去了,陛下便可寻了由头找你麻烦。最重要的是,若此刻北狄兵发天守关,你当如何?”
大楚的底线是天守关,他们可以假作退兵,却不是无底线。天守关不能破,因为天守关若破,那大楚最大的天险就没了。反而是大楚击退北狄时,要逆着天守关打过去。
卫韫说不出话来,楚瑜笑了笑道:“你真的不用太担心,我看见不对劲会回来的。而且我这个人命特别大,我……”
楚瑜说着,卫韫目光落在她身上,他看着面前这个人,听着她说话,内心似乎很平静,又似乎很害怕。
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知所措。
作为镇国候,他知道如今正面战场不在凤陵,楚瑜带两万兵马应该无妨,而且在天守关破前,他得安抚住皇帝情绪,要保住宫中他母亲安危,加上他家人如今在华京中多一日,就多一分危险,楚瑜带兵出去,最合适不过。
可是内心深处,抛开所有理智来看,他又总觉得让她一个人去任何凶险的地方,他都忐忑难安。
哪一位将士出征前不是以为自己必当凯旋归来?他与父兄出征前,谁又知道会一战埋忠骨?
他静静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这时,长月晚月已经把东西收拾好,外面兵马也备好,一个男人走进来,恭敬道:“末将张云,乃南城军统帅,点兵两万,奉旨前来,协助大夫人共守凤陵。”
楚瑜点了点头,抬手道:“张将军请堂外等候,待我梳洗片刻就来。”
张云应声而出,楚瑜转头看着卫韫,无奈道:“我实话说吧,你允也好,不允也好,我既然已经应下了陛下,就必须要走。”
卫韫没说话,他垂头不语。楚瑜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卫韫跟着她的步子,目光慢慢移过去。那人背影坚定刚毅,哪怕女子之身,却似乎也是顶天立地。
卫韫觉得心中酸楚干涩,看那身影背对他越走越远,他终于也明白,这人他拦不住。
他终于出声:“你站住。”
楚瑜顿住脚步,卫韫看着她,沙哑道:“你到凤陵后,我会再调两万兵马过去,只守不攻,等我拿到帅印,取下天守关,我来接你。”
楚瑜听到这话,心里舒了口气,她嘴角扬起笑意,却没回头,只是道:“好。”
等了一会儿,卫韫没有出声,楚瑜正提步要走,就听他突然叫出她的名字:“楚瑜。”
这是他头一次叫她名字,楚瑜不由得有些诧异,她回过头去,看见少年站在门前,长身而立,夜风吹过,长廊上灯火轻轻摇晃,灯光打在他白衣之上,印出几分暖意。
他目光平静,眼如深潭,他见她看过来,终于才出声。
“你得活着回来。”
楚瑜愣了愣,不由得笑了,正笑着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对方道:“你若不活着回来,我就把北狄一路屠过去。”
听到这话,楚瑜心中一惊。
上辈子卫韫之所以会被称为活阎王,就是因为他曾经连屠北狄十一城。
他打仗善用骑兵,且攻城极快,攻城前他都会问可降,若是不降,攻城之后,全城尽屠。如此连屠十一城,北狄再无城敢反抗。不过两年,就彻底攻下北狄。
大楚建国百年,从未有过如此铁血手段人物,众人又怕又敬,对于这个稳固了大楚江山的将军,文臣向来褒贬不一。
她看着面前的卫韫,觉得唇间发苦,卫韫抬眼看她,声音平静中带着凉意:“如果你不想看我成这样的人,就好好护着自己,好好回来。”
听到这话,楚瑜艰涩出声:“你放心。”
卫韫闭上眼睛,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道:“你走吧。”
楚瑜低头,小声道:“你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她便转身出去,疾步走出后院。卫韫听得她脚步声消失,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广袖一扫,便将旁边花瓶狠狠砸了下去。
卫夏猛地抖了一下,苦着脸道:“如今大夫人也走了,侯爷开始砸东西,谁来拦住哟?”
“那就砸呗。”
卫秋淡淡开口,卫夏立刻变了脸:“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家里东西多贵吗?!现在家里钱都买地了,小侯爷出的是气,花的是白花花的银子,大夫人省钱省的那么不容易,小侯爷噼里啪啦就砸了,这银子你挣啊?!”
听到这话,卫韫举着花瓶,冷着脸慢慢放了下来,大吼了一声:“滚!”
楚瑜走出庭院时,便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如今当务之急,是去凤陵搞明白,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想来,当年楚临阳被围困在凤陵三个月,凤陵战至全城近空,那一战惨烈如斯,到底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当年的凤陵,到底经历了什么?
楚瑜带着长月晚月来到府前,同张云一起到城郊,点了两万兵马后,由楚瑜领队出发。因怕有人不服,张云亲自跟着她出城。
这两万兵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