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顶早就不信任我了,卜算子老狗真是好手段,居然再布一个孩子做暗桩,谁能想到?我赵子建一败涂地了!这般的自我暗示下,赵子建越加无助、无望,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都没了,生出了自我了断的念头。
费扬乘胜追击,“赵子建,赵家与香炉顶世代渊源,你反叛香炉顶非但欺师,而且来祖!众位赵家庄的叔叔伯伯们,你们非要跟这不忠不孝之人一条道跑到黑么?”
赵子建手下的喽啰中有人羞愧地低下头了。
“说得好!”徐夫人也不失时机加入进来,“徐、赵两家原本世交,亲如兄弟,赵子建勾结威虎山劫我横刀寨,他图什么我不知道!可无论他图什么有各位一丝一毫的好处么?”
“闭嘴!给我放箭!放箭!暗器一齐招呼!”赵子建面目扭曲暴吼着。
这样的天气里使用弓箭、暗器,队了发泄情绪不具有实际意义。费扬拉了百麟稍退,那些一窝蜂而来的零碎就随风跑偏,叮零当啷落在冰面上。
双方一直舌战,先出手一方显然是输了。真刀真枪的玩儿,赵子建无奈费扬、百麟,而两个孩子同样奈何不了劫匪,说到底还是敌强我弱,只能死死纠缠他们,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江左岸影影绰绰见到房舍的轮廓了,那是小镇乌拉街,娘在镇上给一大户人家帮工费扬常来的。
百麟好长时间不说话打蔫儿了,冰面上滑行也是跌跌撞撞,他终究是个抵不住孩子困乏疲倦了。
该选一处露营了,这在费扬预料之中有充足准备的。顺风向上游滑,在一处遮挡下游视线的港湾处上岸。
百麟上岸就倒在地上睡去,费扬用雪灌醒他,“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得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换了鞋两个孩子艰难踏雪前行,费扬不虞雪地上的脚印,狂风会抹平所有痕迹的。找了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岗,在迎风一面积雪快埋人了,费扬用工兵铲掏了个洞,再铺上熊皮筒子这才放心上百麟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