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想用“性”来解放或救赎自己,没想到,有了形而下的“xìng_ài”,反而迷失了形而上的“性灵”。
他们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样fēng_liú潇洒,没有顾虑吗?
他们是否扪心自问:“我们还有什么?”老子、庄子:“性派对”的膜拜祖宗
尽管老子、庄子的人生哲学与“性派对”行为乃风马牛不相及,但在“拜祖宗、写族谱”流行的今天,“遮阳部落”的事主们也不能免俗,他们竟然嫁桃移李,断章取义,挖空心思地将自己的老祖宗“认”到了老子、庄子头上。
他们振振有辞:老祖宗们不是说:“戚戚以至久生,百争、千年、万年,非吾所谓养”吗?
就是说,与其过上百年、千年、万年的清心寡欲的日子,还不如充分地享受它十年二十年的快活时光呢。
因此,人根本没有必要去树立什么理想,追求什么道德、功业,人生唯一值得追求的就是享受感官ròu_tǐ之乐,这才是最好的超越死亡的办法。
他们又列举:老祖宗们还说:“丰屋美服,厚味姣色。有此四者,何求于外。”
也就是说,人生何求?住得好,穿得好,吃得好,玩得好。有了这四样东西,人生就足够了。
因此,他们坚决反对以身殉情、殉义、殉名、殉利,更不用说殉国和殉天下了。
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他们漂流身体,任诞狂放,不受社会规范约束,一切以“自我”为本位,呈现一种任性率真的镜像。
“任性率真”本是个体与社会相对立的一种表现形式,它既可以是人格的违众脱俗,矫矫不群,也可以是言行的不遵礼法,极端放纵。
最典型的是竹林名士和魏晋风度。
基于此种认识,“性派对”中的智囊们竟又将族谱下移到汉末戴良、孔融们的头上,说“任性率真”经过了这一拨前辈们的“点润”,至竹林名士旗下,已是盛极一时;而两晋士林更是推波助澜,将人生快活推至极臻。
然而,即使“遮阳部落”的族谱一直写下来,直到认王朔这些“玩主们”为“拜把子兄弟”,认卫慧这些“宝贝们”为“露rǔ_fáng姐妹”,他们的行为仍然只是“地下式”的,他们的快乐也终究有一点“发霉的”气味。
没有阳光的生命能不苍白吗?
关于本书引子(7)
精神卫生:“性派对”的动态走势“性派对”的动态走势由每个行为者的精神卫生决定的。
而精神卫生的表层恰与道德价值相接壤。
吊诡的是,这些“都市异类”口口声声要将“意义”、“道德”、“历史”和“价值”等大写名字从他们的字典里无情地“清理”出去,可骨子里,他们仍然踯躇于传统文化的边缘地带。
因为,作为衡量个体“冲动符码”的“价值”,它可以被解释为一种类化的、表示欲求与否的态度中的核心成分,并在长远的基础上引导行为细节指向优先于其它的目标。
一个人的价值系统一般包含有不同水平的价值,是动态性的,它依凭时势的波动设计出不同的定位测量指数。
“性派对”的核心字眼是“性”,这是个人价值系统测量指数的定位标签。
“派对”只是实现“性行为”的方式或手段,是过程,而不是目的。
从“手段”到“目的”的过程中,行为者的“态度”决定着享受“性”乐趣的精神向标。
而个人的“态度”是紧密与“价值”联系在一起的。
由于“性”的特定内容和它在人格建设的结构中具有比价值更为边缘的特质,而态度则是关于人、事物和情境的信念与情感的相对持久的组织结构,因此,“性派对”的行为态势使人倾向于以某一特定的方式做出隐秘反应。
就行为者而言,“性派对”反叛的鹄的是根深蒂固的权威主义。
权威主义作为中国超稳定结构的复杂的倾向模式,具有强烈的意识形态倾向,标志着高度的惯例性、迷信、侵犯性、思想僵化,屈从于权威和其他特征。
与权威主义相对应的就是鲁迅先生所批评的“矮人主义”,这是形成国民劣根性的要因之一,它说明国人的心理态度不健康,精神卫生不洁净。
而心理态度与精神卫生紧密相关的三个词就是:卑、妒、偏。
内部平衡失调和以偏见待人均属于精神不卫生的因素,是上述三个词的具体表征。
在传统的儒家文化中,孔子提出了一套保持精神卫生的原则,它包括“慎独”、“致中和”、“素位而立”、“存忠恕”,“行三达德一智、仁勇”。
精神卫生的要旨是,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性派对”的行为者之所以被视为生活在各自虚拟的镜相中,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实现了精神卫生的三大要旨,因而他们坚信自己的行为是健康的,是不应受到指责的。
“弱者的对抗”:“性派对”的行为策略
“性派对”行为者的自欺,或者欺人,表现在他们虽然生活在大都市中,却沉湎于“小圈子”、“小团体”,对整个都市有一种“弱者的对抗”式的悲怆,同时,也是对高密度人口的不能容忍。
心理学家曾将人口密度分成两种指标:一种是指每个居民所能利用的平均空间大小指标,它是与社会经济状态低下相联系的其他生活应激密切相关的;另一种(与人合住)和应激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