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邵莫尘脸上已经青了几块,想必身上也是挨了不少下。邵莫尘慢慢抬起头,却看到薛老爷子的手都已经红肿起来。其实自从学了修炼筋骨之术,他的身体格外的强健和抗击打,虽然老爷子打的猛,但是都仅仅是皮外伤,没有关碍。
邵莫尘握住薛老爷子的手,悄悄用真气为他疏导血脉,平复心绪。老爷子自然还是怒气难平,扬手就甩开了他。
薛老爷挣脱开后,抬腿就走,邵莫尘赶紧起来要追,被一句“跪下”呵斥的不敢动了,不一会儿老爷子自己拿着个厚重的红木杖回来了,后面还有两个家丁抬上来一个长条凳。
邵莫尘一看就明白了,这是要请家法啊,虽然比不了军中的军棍,但看起来可是比自己家的家法厉害,邵莫尘暗暗叫苦:“薛桐啊薛桐,你这笔帐如今可要算到我的头上喽,等我找到你,一定让你请客!”
薛夫人一看这架势赶忙挡在邵莫尘身前,邵莫尘趁机低声安慰:“薛夫人,您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疏导开薛伯父这憋了三年的郁燥之气,否则更会加重癫狂之症。”
“你这逆子,离家三年,不好好给你张长记性,恐怕你都忘了家法的滋味了吧。来人,三十大板,不许求请!”老爷子怒气不减。
薛夫人和众婢女家丁跪了一地,刚要求情,老爷的一句“求情翻倍”又都呼啦一下子站起来。邵莫尘认命的自己趴上长凳。薛夫人给他们使了眼色,家丁假装卖力,邵莫尘喊得可怜。转眼十几下过去了,老爷本来稍微冷静了一些,可是看见邵莫尘一身的乞丐服,和夸张的叫喊,一股无名火再次升起,他走过去一把夺过家丁手中的红木杖,一下比一下狠的砸向邵莫尘。
邵莫尘见状咬紧牙关,闭口不再喊叫,并示意薛夫人不要担心,然后运真气于双股之上偷偷抵御,毕竟接下来还有大事要办,薛老爷子这大棒可是不轻。
虽是如此,还是打出血来,好在仅是皮外伤,在真气的保护下不会伤及筋骨。
家丁们都是为邵莫尘捏了一把汗,胆小的婢女甚至扭了头不敢看。
在薛老爷打了力量最大的一下之后,责打突然停止了。家丁呼啦围了上来,有的扶老爷,有的扶邵莫尘。
原来,薛老爷终于在盛怒之下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邵莫尘顾不得自己的伤,先看了地上老爷子吐出的血,果然是暗红色的淤血。薛老爷三年来胸中都憋着儿子不辞而别的怒气,再加上前一阵突然接到丧讯,一时急怒加大悲,血气攻心,致使经脉受阻,才会癫狂。
如今这一口淤血吐了出来,也算好了大半,邵莫尘用手轻轻抵住薛老爷子后背,慢慢的输送真气,真气在薛老爷体内运行几个周天之后,阻滞的经脉已经完全被冲开。
薛老爷缓缓张开了眼睛,邵莫尘的下半身却已经被汗水和血水浸湿,破旧的长衫下摆一片鲜红,看起来端的触目惊心。
薛老爷看到邵莫尘一惊,一边询问缘由,边让人喊大夫来医治。府里的人都是哭笑不得,碍于老爷刚刚转醒还比较虚弱,只能稍后再慢慢把刚才的一幕讲给老爷听了。
大夫来为老爷诊了脉,大为惊喜:“气滞血阻之象已经大好,我只开几副调理的方子再喝一阵子就会彻底痊愈。”
薛夫人又赶忙带着大夫来为邵莫尘诊治。
看了邵莫尘的穿着,这位司马大夫赶忙放下药箱,一番仔细的诊察过后发现筋骨完全没有损伤才放下心来,清洗完伤口,上好药,低声问道:”你就是丐帮的新任帮主?“
邵莫尘尴尬的点头。
“那,为何......?我看到传令信上面写的帮主姓邵啊,怎么会在薛府,还......?“
“一言难尽啊,简单来说就是薛老爷子认错了儿子,他的癫狂症你也是知道的。不过阴错阳差,治好了薛老爷的病症也到是值得。”邵莫尘哭笑不得。
司空仁一辑到地,低声道:“在下司空仁,拜见帮主,在仁心医馆随时听候帮主差遣。咱们丐帮得遇您这位少年英才真是大幸!”
邵莫尘摆手:“我与薛桐本来就交情深厚,这也是举手之劳。”又一想这哪里是举手之劳,这是薛老爷子“举手”甚至“举杖”,自己是“不劳而获”打。
这句“举手之劳”出口,邵莫尘自己没忍住,大笑起来,司空仁本来就憋笑憋的艰难,如今更是忍不住,两人一齐大笑。
门外的婢女家丁莫名其妙,明明一个平白无故挨了打,一个原本是不苟言笑的妙手仁医,怎的笑得如此畅快。
多年后,他们二人回忆起第一次见面的窘境还是忍不住会笑。
司空仁本是清高之人,但是第一次的见面,却被眼前这个赤子之心的少年所彻底折服,视此少年为知己和真心愿意追随的帮主。
“司空大哥,咱们帮中是不是还有不少像你一样大隐隐于市之人,能否劳烦引荐一二?“邵莫尘趴在床上,诚恳求教。
“不在总舵大寨内的人,一部分为了方便行事,一部分是还有自己的追求,但是只要帮内有大事定会前去相助。这样,我给陋蓬斋斋主董四海,写一封信,你把信交给他,他自会相见。”司空仁说着,已经展开写药方的纸,不大功夫即完成。他吹着墨迹说:“董四海性格古怪,很少与帮内交流,好读书,每天上午会给咱们这里的孩子授课。”
见司空仁告辞,薛夫人赶忙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