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的虬角扳指,庄佩妤的首饰盒。
阮舒懵住。
簌簌眨了眨眼睛,她难以置信地又确认一遍——她真的没看错,花纹的确一致,俨然一个系列。
可,怎么会?
闻野?庄佩妤?毫不搭嘎的两个人,分明拥有同属一个系列的古董物件?
阮舒愣愣地呆坐。
虬角扳指得来是意外,闻野偷偷摸摸就塞她女仆装的口袋里,后来在茶馆里碰面时,还被他给掏出来了,那态度跟皇帝赏赐给她宝贝似的。彼时她还腹诽他不愧是倒爷,有钱任性,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一古董。
庄佩妤的首饰盒,同样是个意外。如果不是她去了庄佩妤的灵堂,就不会遇上一灯大师,得知长明灯的存在;如果不是她去撤长明灯,就不会发现钥匙,从储物柜里取东西。
两个意外加起来,凑成的这个巧合,真的只是单纯的巧合么?
阮舒搜索枯肠,完全记不起来十年之前自己见过庄佩妤拥有类似首饰盒的东西。应该不会是在城中村的时候就有的吧?否则首饰盒价值连城,完全可以卖了换钱,还需要被酒鬼b着卖、淫?
那么是庄佩妤嫁入林家之后得到的?怎么得到的?林平生怎么会把如此贵重的东西送给她?不对不对,不会是林平生送的……
指腹轻轻地摩挲首饰盒上的花纹,阮舒眼波细微地闪动——庄佩妤身、上究竟藏了多少事……
略略一忖,她打开电脑,试图在网络上搜索关于古董方面的讯息,企图找到点手头上这两件玩意儿的些许踪迹。
一个上午过去了,五花八门的图片瞅得她眼花缭乱也没瞧出一朵花来。
放弃。
又考虑是否该送去古董店里让专业人士看看,念头很快又否定——倘若真如马以所言,是稀罕到足以上交国家的地步,她随意拿出去鉴定,万一引起关注,岂不徒惹麻烦?尤其闻野的虬角扳指来历不明,没准儿是他弄来的违禁品。
凤眸一撇,转向虬角扳指,阮舒掂起它在手中,手感细腻温润,凉凉的。
盯了许久,她无奈地扶额:想来想去,她都觉得自己应该得再抽空去趟卧佛寺,找到闻野,请教他几个问题……
下午去巡查新办公间的装修进度,和苗佳二人开了小会,傍晚回来正逢前台下班,告知她有份包裹。
阮舒带着包裹回楼上,没写寄件人,拆开后从里头抖出了一把钥匙。
旧式住宅区家里的那种非常普通的金属钥匙。
而且非常眼熟。
怔两秒之后,阮舒认出来,是傅令元那套套房的钥匙——先前两次去,她出门买饭,为了方便,他让她带着过。
所以现在的意思是,之后可能将找机会在套房里见面?
握紧钥匙,阮舒嘲弄地弯弯唇角——越来越像偷情了……
隔天一早,前台妹子的电话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咋呼呼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唯一听懂的就是要她自己下去收。
又有什么包裹?
阮舒狐疑,趿着拖鞋往一楼走,立时被眼前的玫瑰花海给吓住了。
一束一束红艳艳,黑西保镖还在不停地往里搬,整个厅堂都被填满了,延伸至她的脚下。
见她现身,十多个保镖暂且停下运花的动作,把腰弯成九十度,齐刷刷问候:“阮小姐好!”
恭恭敬敬训练有素,嗓音洪亮如雷,气势震人。主要他们像生怕别人不晓得他们是黑、社会,个个黑衣黑墨镜,还身材魁梧面无表情,前台的妹子明显都被骇到了。
喊过之后,其中一个黑西保镖做为代表来到阮舒的跟前,将一大束递她手里:“阮小姐,我们小爷说,这是他的一点心意。”
阮舒:“……”
转瞬她便将花塞回去给黑西保镖:“代我向你们小爷问好,告诉他心意我收到了,花就不必了。”
神色上平平静静,实际上她心里又崩了一大块——虽说她住在这里并非什么隐密之处,一开始也没觉得有必要刻意隐密,但被陆少骢公然找来却是另外一件事!她的生活是不是从此透明地处于陆少骢的眼皮子底下?!
黑西保镖把花放地上:“阮小姐,我们小爷说,我们只需要负责送花,怎么处理随阮小姐的高兴。”
说罢几人告辞,一罗贯便离开了。
“阮小姐……”前台妹子颤颤出声,“是你的追求者给你送花?是什么人?怎么样子那么吓人?”
马以站在院子和厅堂的连接处,亦皱眉看着她。
“抱歉。影响到你们了。我会处理清楚,不会再有下次了。”阮舒缓了缓发僵的表情,旋即问马以,“花丢了也是浪费,能不能麻烦你给精神病院打电话,找几个护工过来把花带过去,正好送给里面的病人。”
马以若有似无地点了一下头。
“谢谢。”牵牵唇角,阮舒回去三楼。
手机的震动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心里隐隐有预感,阮舒停顿的两秒间,手机停止了震动,很快又拨进来新的一通,继续震。
缓缓走过去,她拿起手机,显示的是一串海城本地的陌生号码。
划过键她接起:“你好。”
“阮小姐,是我。花都收到了吧?”
果不其然传来陆少骢的声音。
都能查到她的住址,她的电话号码就更不是问题了……
“陆小爷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不喜欢?”
“不喜欢。”阮舒语音清淡,“而且,这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