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二叔公和三叔公来见吧。”阮舒松口了。
傅令元则又不怎么高兴了。但约莫清楚阻止不了她,所以他未开口发表意见。
“嗯,姐。我去和二叔公、三叔公说。刚刚他们就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了,这会儿可能差不多该到了,我去问问,等下帮姐接他们上来。”说着。庄爻离开病房。
阮舒回头找傅令元,发现他走去了窗户边上,从烟盒里抽出根没有点燃的烟卷放到鼻子下轻嗅。
而他挺括的背影,竟叫她瞧出一分寂寥和落寞。
寂寥和落寞?阮舒颇觉得好笑s;s;是被方才庄爻质问他的话伤害到他脆弱的小心灵了?
明早见。阮舒心里明白又是大伯母给自己女儿安排的相亲。她本不玉打扰他们的相聊甚欢,偏偏其中一个男人主动站起身,遥遥地和她熟络地打招呼:“林二小姐,好啊。”
客厅里瞬间安静。
“谭少爷,你好。”阮舒淡淡地点头致意便不再多搭理。将不远处的佣人庆嫂唤过来低声询问,“夫人呢?”
“从早上开始就在佛堂里。”
答案不出所料,常年未变。明知如此,阮舒还是每天都问一次,仿佛等着哪一天能有所不同。
“三小姐最近好像有些不对劲。”庆嫂玉言又止,“我瞧着她胃口不好,还不时干呕”
阮舒的眸底闪过一丝的冷意,看回庆嫂时已恢复平淡:“这件事你不用管。我已经知道了。”旋即吩咐庆嫂,“麻烦你邦我炖点鸡汤,晚上送我房里。”
略一忖,她又补了一句,“多炖点,等三小姐回来也给她送一碗。”
庆嫂瞅了瞅阮舒有点苍白的脸色,捺下狐疑没有多问。
阮舒举步打算上楼,顿了顿。她又改变了主意,转身往佛堂去。
所谓佛堂,其实就是一楼最尽头的一个房间。
阮舒轻轻叩了叩两下门。
里面没有给出回应。
阮舒转动把手推门而入,霎时扑面的浓重檀香。
房内的布局古香古色,精致的佛龛柜前,一身青衣的中年女人脊背挺直地跪在蒲团上,捻着手里的一大串佛珠,阖着双目。嘴唇嚅动,念念有词,似丝毫未察觉阮舒的到来。
阮舒倚在门边,看了她有一会儿,少顷,兀自踱步到佛龛前,顺起三支香,并拢香头凑到烛火上点着。然后微低脑袋,恭恭敬敬地双手持香抵于额上,心里想的是手术室里流掉的那个孩子。
三秒后,她重新站直身体,把香插进香鼎里。旋即,她转回身,正面注视青衣女人,浅浅地笑了笑。“我今天又添了两件罪孽。”
青衣女人不做回应。
阮舒走近了她两步:“十年了,你不累吗?”
青衣女人没有吭声。
“其实你这样做的全是无用功。那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怎样都抹灭不掉。”阮舒的语调十分地温柔,唇边泛起笑意,“你念一辈子的经,我造一辈子的孽。而我活得会比你长。更有效的解决办法,不如你直接杀了我,怎样?”
青衣女人不为所动。
阮舒添添干涩的唇,似也觉得没多大意思了,不再继续说,将散落耳畔的头发搭回耳朵后,掠过她,打开门走出去之前,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把公司让给大伯父的。我还没玩够。”
门关上,恢复安静的室内,青衣女人睁了睁眼,盯一下香鼎新插上的三炷香,复而重新阖上,更加快速地捻动佛珠。
室外,阮舒立于门边停留了两三秒,才沿着长廊往回走,经过洗手间时,蓦然一只手臂伸出来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去,压在墙上。
阮舒眼明手快地按住对方即将压下来的脸,皮笑肉不笑:“谭少爷,你不是应该在客厅和我堂姐相亲?”
“吃醋了?”谭飞轻佻地挑起她的一绺头发嗅了嗅,“刚刚见你对我那么冷淡,我以为林二小姐你记性不好,已经忘了我。”
阮舒的手臂始终横亘在两人之间,掩下眸底的真实情绪,笑了笑:“我以为把我忘记的是谭少爷你。一个月杳无音讯。一出现,就是在和我堂姐相亲。你该知道我和我大伯父一家人关系敏感,既然如此,我们之前的谈判,算是彻底破裂。”
“谁说破裂了?”谭飞的表情痞里痞气的,随即解释道:“那天我是家里有事,临时被我老子召去英国,就今天的相亲。也是我妈的安排,我哪里会瞧得上那个瘸子?我给你的条件依旧有效。”
谭飞抓起阮舒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了吻,别有意味地说:“今晚有空?我可以再邦你把人约出来,咱俩之间一切好商量。”
阮舒嫌恶地抽回自己的手,冷笑:“谭少爷,你把我阮舒当傻子吗?记性不好的人是你吧?那天晚上你在我酒里下药的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
若非谭飞下的药。她那晚也不至于
“你要是肯乖乖就范,我用得着那样吗?”谭飞丝毫不感到自己做的有何不对,嬉皮笑脸道,“最后我还不是来不及碰你就走了吗?”
他是没来得及,可其他人却趁机占了便宜!听谭飞的口气,他是果真一点儿都不知情了?那么那晚的男人究竟是
心中烦闷,阮舒推开谭飞:“是嘛那我真该谢谢谭少爷。希望下次能再有和你合作的机会。客厅里的人怕是等久了,你该出去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