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富永明的个性本来就木讷,喜欢钻研医术,认真负责,对其余的事情都不怎么感兴趣,否则就凭着他现在的地位身份,每天的应酬都会多得没完没了……话说回来,要不是他的个性是这样,我也不会让他跟着我学习医术了。
「昨天晚上,高桥先生的身体各种指数就和正常人一样的健康,脑部瘀血也化得差不多,但就是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富永明总结着道,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地又问道:「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脑部神经是人体中最为敏感、复杂的部位,通常外伤好治疗,可如果损坏到脑部神经,那就不是医学能救治的事情。」
此时我们已经走到重症监护室里面,我淡淡地道:「能做的我们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什么时候能醒来,要看什么时候脑部神经能愈合。」
「要是无法愈合呢?」
富永明下意识地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冈萨雷斯和我曾经探讨过植物人的话题,我们都一致认为,医学手段在这方面意义不大,更重要的是精神层次方面的刺激,才有助于病人的恢复。
比如中国的针灸、亲人们不停地对其说话、放一些平日伤者喜欢的音乐……等等,但这样的法子只能去碰运气,运气好了就能早点康复,运气不好就会拖很久,甚至一直这么下去。
冈萨雷斯跑到中国去学习中医和针灸,发现了不少中医和针灸的神奇疗效,自然也有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不足的缘由在。
连冈萨雷斯都这么谦虚了,我也不会自大,该我做的我努力去做,实在没把握的,我也不会含糊其辞。
富永明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他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看了看病床上的高桥舜辅,心中想道:你虽然有数不清的财富,但如果是遭遇劫难,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连纳克先生都没把握的事情……只能自求多福了!旁边的几个医生也听到了我的回答,不觉也是和富永明一样的看法。
房间里面的气氛,沉闷了不少。
我替高桥舜辅把脉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气息还是很虚弱,伤口表面虽然愈合了,可内里受损的愈合,还是比较缓慢。
想想也是,这么严重的伤势,虽然手术很成功,可三两天就愈合了,那也很不符现实。
「今天按照原样给他输液,明天凌晨开始,增加黄氏、茯苓……」
我慢慢地说着需要改变的药液内容,主要增加的是增强体质的中药提取液,不过数量不能一下子加得太多,中医讲究的是循序渐进,一下子进补过量反而不好。
记录完后,富永明想起了一事,「先生,雪子夫人很想进来陪陪高桥先生,您看……」
富永明不是收了贿赂,而是看见雪子这几天一直待在外面,一副憔悴至极的样子,让他看了也很感动,就顺便帮她问问我,可不可以进来照顾高桥舜辅。
我沉吟了一下,「这几天肯定是不行的,要等高桥舜辅转到疗养病房的时候才能让她进去,否则你的心好但容易把事办坏。」
「好。」
富永明恭敬地回答。
其实他也知道,在重症监护室的伤者,不应该有情绪上的波动,因为容易引得伤势复发,只有身体状况转好,才可以让人来探望,这样才有利于伤者的恢复。
等我再回答了一些富永明和几个医生的问题,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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