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撅着嘴巴顶着笔杆乱晃,看卷子也看得漫不经心的。也不知他看进没看进去,反正叫人看着蛮气的,忒不争气的样子了。
“温酒,好好看书,别走神。”梅香山低声提醒了他一声,温酒眨了眨眼,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沈眉山。
沈眉山已经做得端正,低头细细的看着手上的试卷,一分的懈怠都没有,眼神专注的让他的心一怔忪。
沈眉山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甲圆润饱满,握着笔的时候,骨节凸起,皮肉覆在骨头上没有意思赘肉,显得别具美感。这双手是不是的在试卷上勾画上两笔,在温酒的眼睛里晃动着。
温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己的手虽是骨节分明的那种,但并不修长,手掌心还因为多年来的磨砺而有一层厚茧。
沈眉山的那双手可真好看,真想牵一牵。
温酒这么想着,又偷偷的瞟了沈眉山的手一眼。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牵上这双手。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煎熬的晚自习,沈眉山收,想了想,还是对温酒说:“今天你别送我了,明天就要考试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一个人能行吗?我不放心你。”
“什么能行不能行的,你没送我以前我都一个人上下学一年了也没什么事。你就不要担心了啊,我回家之后给你发消息。”
沈眉山的这番说辞之后,温酒也没有再坚持了。
“行,记得给我发消息啊,不然我一定担心的睡不着的。”
沈眉山被温酒这夸张的说法逗笑了,两人说说笑笑着在校门口分了手。
沈眉山一个人走在昏暗的巷子里,心里还是有点怕的。虽然自己独行过一年,但近些日子早就被温酒给惯坏了,一个人走这条路,心里说不出的凄凉和孤独。真真是触景伤情啊!
巷子的灯不比路边的灯,这里的灯都是住户自己装的,为了方便回家而已。可也不是谁能无限供应这灯泡的,用坏了之后没有人续上,也就没人管了。
现下这破灯泡一闪一闪的,再配上这黑黢黢的巷子,真让沈眉山联想到各个鬼片里的场景。
沈眉山缩了缩脖子,往墙边靠了靠,她吸了吸鼻子,眼神警惕的看着前面的路,一对耳朵简直要像兔子一样竖了起来似的。
黑黢黢的巷子里安安静静到有一丝的诡异,也不知道是哪只过街老鼠,猛地从一角落里窜了出来,正从沈眉山的脚边划过,速度之快,但沈眉山还是感觉到了脚边之物,措不及防之下惊了一跳,心惊胆战的喊出了声。
如果有人看到,那沈眉山真的会觉得自己丢人丢大发了,被一只老鼠吓到直跳脚的乱叫。
正在沈眉山吓得三魂没了气魄的时候,自己被人抱了个满怀。
“好了好了,一只老鼠,你要喊多久?”憋笑的语调在沈眉山的耳朵如一道惊雷一般劈醒了她的神智。她算是止了声了,但身子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你不许笑我!”沈眉山叱道,她吓得要死,结果温酒还这样嘲笑她,真的让她觉得无地自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我都快吓死了!”
“我担心你啊,随意跟在你身后咯。结果看到某人被一只老鼠吓得魂飞魄散。”温酒强做正经的说着,但那压下去又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实在是出卖了此时他的语气了。
“你就笑吧你!”沈眉山破罐子破摔道,气呼呼的往前走去,才迈开一步就被温酒拽住了衣领,“往哪儿啊!反啦!你看看你都被吓傻了是吧?自己家的都不记得了!”
沈眉山瞪了他一眼,转了个身往前走了一步,愣了一下,旋即身后传出一阵爆笑声。
被耍了!
“温酒你故意的!”沈眉山气呼呼的瞪着他,一脸委屈的样子都快哭了似的。
温酒抿抿嘴巴,“你怎么这么不禁逗啊,以前可不这样的啊!”
沈眉山红着眼看着他,倔巴撅的老高。
“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了不,你看看你这嘴巴撅的都能挂油壶了。”温酒拍了拍她的头,“走吧,我送你回去,我也好早点回去休息。”
沈眉山这才作罢,温酒也是担心她才会看到她这副囧样的,也是温酒,自己现在心里的那份惊悸也被取代了。
沈眉山有意走在了温酒的身后,看着温酒这比她高壮的身子,思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
温酒为什么会跟着她?仅仅是因为担心吗?就算是担心,可以打个电话什么的啊,完全没必要亲自跟过来。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担心的话,那会是什么呢?没有第二种解释了,至少她沈眉山是想不到这第二种的解释了。
可是沈眉山忘了,因为喜欢一个人而产生的担忧,所做之事完全可以奋不顾身,不经大脑思考。
当年的乾隆帝为了富察皇后可以运巨船入城,不顾大臣阻挡,谁劝杀谁,他不过是一时不放心,跟上来送心爱的姑娘回家,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什么呢,快点跟上来!”温酒一把抓住沈眉山的手,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