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来找她,那她肯定不会不搭理他的。
仔细一想,似乎她跟父母去省城前江寄余就有些不太对劲,只是当时她没有注意到,忽略了这一点,从省城回来后又被‘自己’以前发表出版过文章而吸引了注意力,更是没有发现江寄余的异常。
那是不是这些天,江寄余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
想到这姜可可就忍不住有些心疼,“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是我要跟江寄余在一起的,妈妈也同意了,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为难他呢?”
“可可,爸爸可没有刁难俊俊。”姜远鹏连忙解释。
“我不信。你没刁难他他怎么会说这番话。”姜可可气鼓鼓地,“我一直以为你是最开明的,你怎么……”
“可可!”江寄余却打断了姜可可的话,他怕姜可可情急之下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让父女间生了嫌隙,更重要说完后她自己会后悔愧疚,所以江寄余才及时打断,“叔叔真没有刁难我,他只是问我关于对未来的打算。”
“是吗?”姜可可还是有所怀疑,然而看到姜远鹏有些不太好受的样子,立马就发现自己态度不对了,哪怕姜远鹏确实有刁难江寄余,但是她都没等他辩解就这样怪罪他,是很不应该的行为,她不能仗着父母不会记恨她就这么情绪化。
姜可可收敛了身上的怒气,软和了态度,“爸爸,对不起。不过我是认真的,我要跟江寄余在一起,我不怕他不能回城,我也相信他的话,他说到做到的。”
姜远鹏沉默,再次深刻感受到姜可可对江寄余的感情有多深,心里无奈没辙,但话说到这地步,也不打马虎眼,“可可,爸爸知道你现在不在乎,但是以后呢?处对象是一回事,结婚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江寄余真回不了城呢?你要一辈子待在乡下,不能每天穿漂亮衣服,还要干家务活,你能忍受的了这些吗?“
“我……”
“我不会让她忍受这些。”姜可可还没开口,江寄余抢先道,“叔叔,我说到做到,这几天其实我去跑关系了,月初开始就能到县城的运输队上班,第一个月工资比较少,等一个月后拿了驾驶证,跑熟了,转正能有四十一块五。而跑短途的话三五天能回来一趟,跑长途半个月一个月也能回来,我会争取多回来,可可也不用去上工,我可以养她。”
在江寄余得知姜可可在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后,他便请了假连夜去往县城找运输队的马叔,早年他在深山意外挖到一株人参走山道去县城卖掉好给老莫夫妇买补品时,在路上就遇到了马叔,当时很不巧地他遇到了当地地头蛇的拦路打劫,江寄余上前去给帮忙了。
那时候江寄余还是个未成年,然而身上的狠劲却不少,小时候在城里住又跟父亲军区的朋友锻炼身体,学过打拳,加上那拦路的只有三个人,身上的武器就是大木棍,他为了路上不遇到野猪这类的还带了把柴刀,最后终于还是打倒了劫匪,也让马叔欠他一个人情。
当时江寄余没有矫情地不要他的回报,不过他要的不是钱,而是让马叔教他开车,他那个时候想的大概就是让自己再厉害点,什么都学点,这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马叔当时有些犹豫,因为车不是那么好学,县城跟塘边村的距离又远,要学会不知得何年何月。
江寄余也没勉强他,只是让他教在这段路程教几遍,学不会他认。
在别人看来这话说的是狂妄,但其实对一个几乎身处绝地的人来说,那是必须逼迫自己去学会,这样他才能有更多的筹码,不会真的永远坠入泥土里。
好在足够幸运也足够有天赋吧,他还真的硬生生地学会了,在马叔的指导下,安全地开了一段路,最后回去还盯上了公社的拖拉机,让村支书对他刮目相看,以为他是看会的,自学成才,也因此跟大壮交好。
之后他其实也有想过要去当司机,但是一来那时候运输队还不招新,二来那时候局势还没现在这么稳定,他一个外来的知青突然得了这么一个肥差,怕是不稳妥,容易惹麻烦,划不来。
而这次去问马叔车队招不招人,其实也是抱着忐忑的心理去的,因为他担心车队暂时不需要人,也担心车队会因为他成分不录用他,好在他足够幸运,车队刚好缺人手,车队负责人跟马叔又是亲兄弟,愿意给马叔面子,让他试过之后,就同意他来上班,没有驾驶证也不要紧,这可以办理。这年头会开车的人少,司机算是技术工种,不是一定要持证驾驶,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弄驾驶证的。
至于成分,江寄余在塘边村生活那么久,一直没有不良记录,而且现在也不是六几年那种见到成分不好就喊打喊杀,像司机这种技术人才本来就不多,现在又缺人手,又有马叔的人情在,自然可以通融一下。
就这样,江寄余成功地找到了工作,回来后又思考了很久,终于想出来对姜远鹏说的这个答案。
而姜可可对江寄余突然得到了司机的工作还是很意外的,要知道‘听诊器方向盘,人事干部售货员’这些工作在六七十年代都是让人羡慕的工作,其中司机更是肥差,不仅基础工资高,出车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