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玉听了这话才一拍大腿道:「是了,冯大哥,难不成你们是将这两个姐姐
给……给绑了来?」
冯紫英笑骂道:「你当我们真是成了匪不成?」
宝玉长出一口气道:「我说也不能,大哥毕竟是带兵的人,怎么能这般不识
法度……」
冯紫英道:「绑人的勾当自然我不会干,我们只不过是带了二龙山的一帮兄
将那鸟楼一把火给点了。嗯,老子当了一辈子的兵,没想到当匪也是这般痛快
!难怪倪二那厮死活不肯同我们回来。」说罢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宝玉听了啊的一声,差点从马上摔下去:「冯大哥,你们……」
柳湘莲道:「宝玉,不用慌张,我们都是易了容混在寨子里兄们之中的,
定无人能认识。那品翠楼逼良为娼官商勾结,暗地里也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们此遭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见宝玉不放心,又道:「宝玉,你只管安心,
我们做事自有分寸,并没有闹出人命来。」
宝玉听了方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不知几位哥哥是如何做的,这两位姐姐
又是怎么跟着你们进了京?」
柳湘莲道:「我们只是将那老鸨捆起来吊打了一顿,将她这几年里刮的财
产都取了。你可别说,这老东西还真没少捞,想是平日里孙绍祖这等冤大头也是
常有的。我们将那些苦命女子都聚集了,每人分了十两银子,都让她们各自回
家去了,然后一把火点了那品翠楼。又将剩余财务分一些留给二龙山兄们,其
余都舍了周遭穷苦姓。」
宝玉点头道:「果然是二哥明白!」
冯紫英用马鞭敲了敲宝玉的头道:「怎么,你大哥我就不明白?临行时你说
那园子里有两个叫如花似玉的姐儿,定不能惊吓着,要好生相待,老哥我一想,
定是你的相好,这不便给你请了来?」
宝玉听得哭笑不得,摇头道:「大哥哪里话来,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在外头拈
花惹草的人不成?」
冯紫英道:「在外头拈不拈我不知道,在家里我是知道的。」
宝玉咳了几声道:「大哥,这如花和似玉二位姐姐和我确实是干干净净的。
我只是那日在品翠楼同她们萍水相逢,因见她们两个身世可怜方想着让哥哥们不
要为难她们而已了。这些事柳二哥他们也都知道的,是不是,柳二哥……」却见
柳湘莲只抱着肩膀在一旁偷笑。
宝玉口难辩,冯紫英道:「也罢也罢,既然你不肯收留这两位苦命姑娘,
依我说还是将她们随便找个窑便卖了也罢了。」
宝玉忙道:「大哥,这可使不得,二位姐姐都是苦命人,好不容易才脱了苦
海,怎么敢又往火坑里推……」
冯紫英道:「我大老远将人带回来,你又不肯留,我又不喜欢,留着作甚?
大锤,将车赶着,随便找个窑子将两位姐儿卖了吧。」那赶车的正是宝玉刚被赦
出来,同宝玉有过一面之缘,还挨了宝玉一秀拳的张大锤。
张大锤也是行伍出身,跟随冯紫英多年了,如今见子发话,答应了一声便
要调转车头要往八大胡同里去。宝玉忙拦住了:「大哥,不可……还请将两位姐
姐都送到我家里去吧。」冯紫英哈哈大笑,一挥手,众人一路说笑着去了。
宝玉日常都和众姊妹住在大观园里,李纨贾兰住在荣国府中,宝玉只因心中
别扭,几乎不进荣府大门,今日因都是兄,因大观园中都是女眷,诸多不便,
也只得硬着头皮将给冯紫英等人接风的喜宴设在荣禧堂上。
将众人都安排妥当了,又悄悄跑到后头去根茗烟说:「茗烟,车里那二位姐
姐也是一路辛劳,你好歹先给她们安排个住处好生休息,却不可让里头你二奶奶
们知道了。」茗烟哪里不知道宝玉所想,答应着一声去了。
一时众人饮酒谈笑,闲言少叙。不觉已是三更天,众人都有了七八分醉意,
又因赶路劳累,薛蟠已是伏在桌上睡了,冯紫英柳湘莲也都醉眼蒙眬。好在这会
子荣国府中空房颇多,宝玉亲自将众人都馋扶进屋内休息,不觉已是酒劲上涌,
也有些摇晃了,正有些犹豫要不要回大观园,却见一处门开了,竟是如花似玉二
女出来了。
宝玉打了个酒嗝道:「二位姐姐……可还住得习惯?若是缺……缺了什么只
管……只管跟我说,就……就把这里当做是家便对了。」
二女已从茗烟口中得知了宝玉的身家,如今正等着宝玉。见宝玉醉歪歪的走
来,忙一左一右将宝玉搀扶住了,如花道:「宝二爷,可是喝多了,快往屋里坐
坐。奴沏茶给二爷醒酒。」
一旁似玉也道:「二爷,我给你捏捏腿脚。」
宝玉道:「二位姐姐一路辛苦,怎敢劳烦?」嘴上说着,身子却被二女驾着
往屋里去了。刚要进门,却听背后咳嗽了一声。一回头,却见一女子提着灯笼站
在那里。宝玉笑道:「小……小白虎,怎么这么大晚上的还……还不曾睡?」
来人正是晴雯,因晴雯听说宝玉在这边吃酒,知道这些兄在一处定是要喝
多,虽是以前也有,终于不放心,又恐晚上露水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