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黑牛面面相觑,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古墓里这下他娘的可算热闹了,除了我们和张雪峰,竟然又冒出来一个鬼神难测的主儿,这个主儿的背景显然也不简单。
她多半儿也是冲着双兽噬马纹金饰牌来的。
不过,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我们进入古墓之后,九宫天门就已经转入了山体当中,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石室里的烟雾一时难以散去,我们只好沿着走廊去看其它的石室。
每个石室都一般大小,均是在山体中开凿而出。石室的正中央都放着一口黑木棺材,棺材盖上无一例外的钉着铜钉,绘着朱砂线。
墓室墙上的篆字记录着每口棺木中墓主的信息,果然如我们先前所料,这里葬着的都是益州刺史李奎的外戚。
黑牛疑惑的问道:“老苏,你说怪不怪,这益州刺史的亲戚怎么死了全埋在一起?侄子倒也罢了,属于本家,但是外甥、表亲之类的也埋在这里可就说不过去了。”
我看了看那些黑棺,补充着说到:“不仅如此,你看这些黑棺,全部都被下了铜钉锁魂镇,这种阵法专门用来困住亡灵,防止尸变。显然,这里所有的人都死的十分蹊跷。”
顾奕芯自从跟踪她的人逃跑之后,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此时,听我和黑牛讨论这些黑棺,她便开口说到:“也不是所有的棺材都是黑色,走廊尽头的石室里就有一口红色的棺材。并且,那个石室也比较特别。”
我们听罢,顿时来了兴致,直奔最后一间石室走去。
走廊不过百米长,转眼即达。
看了之后,我才明白过来,顾奕芯所谓的“特别”是什么意思。
这里与其说是棺室,不如说是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
正对房门有一张朱红的玛瑙玉塌,塌上有一个案几,案几上放有一个铜壶和一对铜尊,案几旁是一个打开的妆奁,妆奁上架着一面铜锈斑驳的青铜镜,放着一个打开的双层九子漆奁。看那情形,似乎有人正置身在铜镜前梳妆打扮。
玛瑙塌后面立着一个雕刻着花鸟的屏风,屏风也是半透明的玛瑙材质,透过屏风,隐约可见其后面的空间里有一个方正的黑影。
黑牛在门外一眼瞥见了室内案几上的摆设,快速冲了进去,拿起铜壶铜樽,缠着顾奕芯,让她帮忙估个价钱。
我和高墨离径直朝屏风后面走去。
屏风后面是一个玛瑙玉床,床上放着一口被漆成朱红色的棺材,那棺材和床座浑然一体。床座四周有四根晶莹剔透的玛瑙柱子,柱子上挂着厚重的帷幕幔帐,床侧有雕花试围栏。
如果不是那口刺眼的红棺材,这里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千金小姐的闺房。
随着“哐嘡”一声,黑牛骂道:“这梳妆架子简直就是他娘的劣质品,牛爷轻轻一拿,这破铜镜的腿就掉了!”
说着,他捡起地上的铜镜塞进背包里,和顾奕芯一起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我用战术射灯扫视着眼前的石室,黑牛看了惊叹道:“吆!咱这是进了小姐的闺房啦?那多不好意。”
说罢,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玛瑙玉床前,俯身去看那口红棺。
我讽刺到:“这幸好不是闺房,要不然,照你这速度,现在被子都给人家掀开了。”
黑牛用一种充满疑惑的语调说到:“不用掀,好像开着!不是……我是说,这个棺材盖子,好像他娘的开着。”
“怎么可能!我上次进来的时候明明钉着铜钉!”顾奕芯说着,准备上前看个究竟。
刚走了两步,“哐啷”一声,她的脚正好踩在铜钉上。
我赶紧照去,只见地上散落着八颗筷子长的铜钉。
“钉子真掉了?!”我诧异的说到。
黑牛惊恐的小声问道:“靠!不会是棺材里的主儿,自个儿把钉子拔掉了吧?”
话音刚落,棺材里传出“啪嗒”一声,那声音虽然轻微,但是在这空旷的墓室里,听得人头皮发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