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赵文华到了,只见他一脸铁青,对钟玉光说:“玉光,可能要出大事了。”
钟玉光反而镇定了下来,他让赵文华坐下,又让小高给他泡茶,这才问道:“有那么可怕吗?往时你处理事情可镇定着呢!”
赵文华苦笑道:“以前是没遇过大事。”他把一大摞材料放到了钟玉光的办公桌上,“你先看看这些材料吧。”
钟玉光翻看着材料,那都是些上访信。看着看着,他心情沉重起来,脸色也变了,那都是说方振玉以及吴学栋如何如何的。其中有方振玉买官卖官、迫害干部、克扣工人工资、非法集资,吴学栋不关心群众、挪用群众生活补贴、和工委领导闹不团结等等。其实这些事情,除了吴学栋的不大清楚之外,方振玉的每一件事,他都了解,可是那些人却无限地上纲上线了。他问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材料?”
“有些是以前的,近日却特别多,据说有些还寄到了省里。关于港口开发方面的上访材料,我都要求交给我审核,起初我也认为是小事,便作了简单的处理,也没有向你汇报。但现在看来,这么集中地针对一个人,是有人鼓动人这样做的,所以我说问题大了。”
钟玉光当然也看出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因为不知内情的人,是不可能写出这么详尽的材料的,而且也不会那么有文采、有针对性。他问道:“针对方振玉的,当然是针对我了,可那吴学栋与人无冤无仇,又招谁惹谁了?”
赵文华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不但吴学栋,连张虹都已经成了方振玉的忠实追随者,他们那样做,其实是为了帮方振玉减少支出,也就是说为你的港口建设降低成本。”
钟玉光相当佩服方振玉的亲和力,居然能把原来忠实追随陈向东的张虹也拉了过去,但他见赵文华说得难听,便笑骂道:“你这张臭嘴,港口建设怎么成了我的了,难道你就没有份吗?”他当然明白赵文华为什么这样说了,因为港口建好了,就是他的政绩,港口建不好,其他无论有多大的业绩,都是他到临海的一大失败。
两人心知肚明,相视一笑,气氛稍为轻松了下来。赵文华说道:“所以,他们针对吴学栋,其实还是针对方振玉。”
“你说得不错。”钟玉光肯定道。思索了一下,他才说道:“方振玉的事,什么克扣工资、非法集资,倒是难以说得清楚。”
“我倒认为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是卖官一事。”赵文华和钟玉光持不同的看法。
“为什么?”
赵文华从没放松过对方振玉市里企业的注意,所以对那些事比较清楚,他说道:“只要派调查组到他的两个,不,是三个厂,税务局印刷厂过几天也成了他的了。去向职工干部调查一下,就清楚明白了。”
“什么?这家伙又多了一个厂?他还有没有精力搞港口啊?”钟玉光惊呼道。他当然担心方振玉因为这些小事而耽误了大事。
赵文华马上解除了他的担忧,说道:“这个你放心好了,这些事根本不用他动手动脑,自有他的一帮手下一切为他办好,玉光啊,看来我们在发现人才,使用人才方面,还是不如他呢?”
钟玉光对方振玉用人方面相当佩服,说道:“是啊!还有培养人才。不过,为什么卖官的事说不清呢?我们可是和方振玉签有协议的,除了总经理一职外,他都有权任命,他不过是任命了战大军而已,有人拿一百万来,我也会这样做的,那是为了我们的港口建设筹集资金,又不是进某个人的口袋。”
“你还不明白吗?人家是针对你而已,否则有谁会对一个还不成气候的企业家花这么大的功夫?”赵文华苦笑道。
钟玉光当然明白,说道:“不管他针对谁,想想看,我们应该怎么应乎。”
赵文华说:“卖官的事,你得亲自走一趟省委。至于其他的事,由我找人组成工作组,下去调查行了,应该不会有问题。倒是你去省委,要想个办法,最好来一个一劳永逸。”
钟玉光叹道:“省委一定要去,一劳永逸嘛,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呢。你那工作组找人要小心一点,除了要老实的之外,还要有一些不同意见,否则上面也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
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赵文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上级领导是不会相信一个十全十美的人的。便应道:“你放心好了,该找哪些人去,我会安排好的,保证有一个既符合实际,又有利于我们的调查报告。”
“那好,你就去办吧,过两天,我再上省城。”钟玉光说,脸上显出疲惫之色。
“最好是快一点。”
“这个我明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