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这边就等博古斋的大掌柜来下定论了,刘妈那边已经从墨画口中得知二小姐让墨画去找秦王世子,还从墨画那搜出一个香囊,刘妈一眼就认出是二小姐亲自绣的随身佩戴的物件,当即拿了香囊去找老夫人。
老夫人听说后气的直骂:“不知羞耻,不知羞耻,贱人生的贱货,都是水性杨花的贱货。”
当年也是娄氏勾引她儿子,死皮赖脸的,说什么宁可为奴为婢也要呆在有仁身边。要不是看在娄氏生了承嗣的份上,她才不会让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进陆家的门。
什么书香门第,就是个破落户,一窝子的土匪。
刘妈道:“老夫人,二小姐这是想叫秦王世子来压着您和老爷呢,二小姐也太不懂事儿了,老奴这么劝她,不要管夫人的事儿,老夫人和老爷自有主张,老夫人和老爷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可她还是犯糊涂。”
刘妈没告诉老夫人,她去的时候,墨画已经去找秦王世子了。这一前一后,时间上相差不大,可性质就大不相同。一个充其量叫病急乱投医,一个是知错犯错。
老夫人又气又痛心:“这孩子太叫我失望了,亏我还那么疼她。”
刘妈也叹了口气:“是啊,除了四少爷,您最疼的就是二小姐了,平时不舍得说她一句,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她,想想是挺叫人寒心的。”
“要说孝顺,夫人生的这几个还真不如大小姐,远在淮安还知道每月给家里写信问安,过时过节都有礼到,可惜都被夫人给……这么多年没见,一见倒是比以前还亲。”刘妈忍不住又感叹了几句。
老夫人深以为然,没有对比不知道,一对比,芳华和芳蔼连小宁的指甲盖都比不上。
“小宁这会儿应该见到皇上了吧?”
刘妈看了看时辰,笑道:“快了,大小姐是说皇上要未时才召见他们。”
“可不要出岔子才好。”老夫人担心道。
“不会出岔子的,大小姐多聪明的人,多会说话,连长公主都那么疼她。”刘妈笑道。
老夫人心里稍安,又严肃了神情道:“你让人好好看住二小姐,省的她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陆小宁等人这会儿已经候猓时辰已经到了,可皇上还在跟大臣议事。
虽然大家都一声不吭,垂手而立一动不动地静静等候,可每个人心里都很激动。
包括皇甫云澜,她七岁便离开了秦王府,七岁之前也只见过皇上一面,而当时皇上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抱起了比她小两岁的皇甫云霓哄着笑着,那时的她真的好羡慕皇甫云霓,只因为她是秦王府和魏王府唯一一个嫡出的小姐,五岁就封了县主,十岁封了郡主。
可她呢,至今连个县主都不是。不过,她相信,这一次皇上一定会注意到她了,她是大周最年轻的八针大医,成就甚至在顾怀山之上,她才是大周的荣耀。
陆小宁的心情也不平静,终于要见到皇帝了,这位大周最高的统治者,处在权利巅峰的天子。这就等于得到国家主席的接见,不激动都不行。
但激动归激动,还是要小心谨慎,封建帝王手握生杀大权,一句话说的不对被推出去砍了也是正常的事。现在陆小宁最担心的是那个赌约的问题。
她和皇甫少烨的赌约,皇上不可能没有耳闻,要是皇上问起,得好好回答才行。皇甫少烨这个家伙,这是给她惹了多大的麻烦。
“良宇,我有点内急。”
站在陆小宁边上的刘奇正一脸痛苦的小声跟鲍良宇说。
陆小宁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过来之前,刘奇正就上过茅厕了,这会儿犯什么紧张综合症,这里哪有茅厕给你上?
“憋着。”鲍良宇言简意赅,瞪向刘奇正的眼神很是痛恨。
估摸着他也尿急,被刘奇正一说,越发的急。
紧张是会传染的。
陆小宁小声道:“奇正,你估摸着要练多久才能完成顾御医布置的题?”
刘奇正的脸越发的愁苦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知道,太难了。”
顾御医的要求太苛刻了,上面绷一张牛皮纸,下面绷一张宣纸,中间间隔两分,要求一针下去,针尖碰到宣纸却不能戳破,什么人啊,这脑子怎么想的,怎么可能做得到?
但问题是,他身边这个怪才陆小宁就做到了,连扎七针,针针都刚刚好碰到宣纸,触而不破。于是,大家连抱怨都没法抱怨。
好在也不是他一个人不行,除了陆小宁,大家都不行,皇甫云澜也只有两成的成功率。
可想而知,跟陆小宁这样的怪胎一起训练,会被虐的很惨很惨。
但相信进步也会很大。
陆小宁心说,这已经是降低难度的啦,上层用的是牛皮纸,容易多了,牛皮纸和牛皮只差一个字,但难度要相差好几倍,因为牛皮难以刺穿,扎针的时候力道更大,更不好掌控力道。当初她也练了好几天才练成的。
薛御医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用眼神警告他们不要说话。
陆小宁和刘奇正各自严肃了神情不再说话。
其实陆小宁就是想打个岔,好让刘奇正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尿急这件事上。
吱呀,御书房的门打开来,只见高公公恭送几位大臣出来。
那几位大臣认得顾怀山,顾怀山施礼:“陈大人,林大人,余大人。”
那位陈大人四十开外的年纪,身形偏瘦欣长,神情矍铄,眼睛里都闪着智慧的光芒,微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