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只能等,陆小宁也不能傻傻地等,白白浪费时间,于是陆小宁索性去药铺帮忙,有时间还能在后院的制药房练习下九针之术。白战棠也是闲不住,主动要求去帮忙。
多一个劳力陆小宁自然乐意,就把白战棠带了过去。
陆府的柴房里,娄氏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她已经两天三夜没吃东西了,就夜里下雨的时候,用手接了点雨水喝,起初她还能喊能叫,能哭能骂,但没有一个人理会她,现在她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想哭都流不出眼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陆有仁还有那个死老太婆的心真是狠啊!他们这是想把她活活饿死啊。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陆有仁这个杀千刀的怎么一点旧情都不念。她明明就是遵从皇后娘娘的意思办事儿的,可是死老太婆一口咬定她是狐假虎威,说什么皇后娘娘断不会管陆家的家事儿,怎么不会?小宁可是得罪过皇后娘娘的,真是有理没地方说。
都两天三夜了,承嗣受伤躺在床上不能动也就算了,芳华和芳蔼呢?这两个丫头也不知道想办法救她吗?
娄氏不禁有些生气,芳华要当秦王世子侧妃了,是不是就不想要她这么一个失了势的母亲了?觉得她这个当娘的已经给不了她什么了,转头去巴结她父亲和祖母了?
不不,不会的,芳华一直是她最贴心的小棉袄啊,上次她被禁足在望霞居,芳华不惜得罪老太婆去找娄家和梁家人来给她撑腰解围,芳华一定是有难处,说不定老太婆把芳华也给软禁起来了。
娄氏不生气了,转而是无尽的委屈和绝望,难道她这辈子再也翻不了身了吗?即便芳华要成为秦王世子侧妃了,她有了四品诰命夫人的身份,还是不行吗?
咣当,柴房的门被打开来,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婆子捧了个托盘走进来,把托盘放在娄氏面前转身就走。
娄氏看那托盘里,只有一碗清水一个馒头,她们饿了她三天就给她这么点吃的?怕是府里养的看门狗吃的也比她好吧!
“站住,你给我站住。”娄氏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婆子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娄氏,那眼神,如同在鄙视一只蝼蚁。
“我要见老夫人,我要见老爷,他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夫人,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你告诉他们,他们这么对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后悔的。”娄氏被这样的眼神刺激到了,如今连府里的下人都敢这样鄙视她了?
怒火如同翻滚的岩浆,几欲喷薄而出,她拼尽全力想要发出怒吼,可是嗓子干的厉害,只能发出如同濒死的野兽的沙哑的嘶吼声。
那婆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都这样了,您还想的当这个家的女主人,还想让别人后悔?真是自不量力,可笑之极。
婆子阴阳怪气道:“奴婢知道了,您的话,奴婢会一字不落的转告老夫人和老爷的。”
说罢,婆子拂袖而去。
柴房的门重新被关上。
娄氏听到落锁的声音,整个人才从愤怒中清醒过来,后悔不已,她为什么要嘴犟?她应该沉住气服个软,先脱离了这个困境再徐徐图之的,她早就想好了不是吗?可是刚才看到那婆子鄙视的眼神,她就愤怒的失去了理智。
娄氏哆嗦着双手把托盘拉到面前,看着一碗清水和一个馒头,伤心到极处,呜呜地哭泣。
她就吃亏在没一个强势的娘家给她撑腰,吃亏在她儿子还小说不上话,所以陆有仁这个杀千刀的还有那个老不死的老太婆才敢这么作践她,欺负她。
她忍,等芳华出嫁了,成了真正的秦王世子侧妃,看他们谁还敢这么对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娄慧娟对天发誓,所有害过她的人,她定会叫他们不得好死。
陆芳华这两日心里如同油煎一般,为什么送出去的信到现在还没有回音?是皇甫少焯太忙了吗?还有,府里发生的这一切,皇后娘娘是不是知道了呢?倘若皇后娘娘知道了,一定会觉得她们母女很没用,会不会就此认定她们是废子而丢弃了呢?
都怪母亲和三妹,一个比一个鲁莽,没有个全盘的计划就擅自行动,难道之前的一次次失败还不够她们长教训吗?
陆芳华心里恨啊,为什么她身边全是这等无用无能的废物,一个可以帮她的人都没有?
“小姐小姐,奴婢看见老夫人身边的桂妈妈给夫人送吃的了。”司琴满头大汗地跑进来禀报。
陆芳华心思一动,急声问道:“你可听见桂妈妈说什么了?”
司琴摇头:“奴婢不敢跟的太近,怕被桂妈妈发现了,桂妈妈一会儿就出来了。”
陆芳华蹙眉思忖:祖母让人给母亲送吃的,一来是怕真把母亲给饿死了,二来,或许是想让人看看母亲是否有悔悟之心,如果母亲表现的好一点,诚恳地认个错,或许很快就能被放出来了。
可陆芳华对母亲没什么信心,以前那个聪慧的母亲,能把父亲的心牢牢攥在手心里的母亲已经在连番的打击之下,变得越来越蠢笨不可理喻了。
“司琴,你让人去慈恩堂打探一下……”话说到一半,陆芳华才猛然想起,现在府里上下除了这滴翠阁里的人,再没有她可以支使的动的人了。现在已经不是母亲掌控着陆府的时候,到处都有母亲的耳目,如今的她身处在这府中跟瞎子聋子无异。
从前的她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认为陆家就是她们的天下,陆小宁回金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