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烨丢下“太轻”两个字就上楼去给陆小宁疗伤去了。
杜若又高兴起来,危机解除。
别人怎么看小姐无所谓,只要太孙殿下觉得小姐好就行。
皇甫少烨照样悄悄地来,疗好伤又悄悄离去,不过,今晚他没有直接回药铺,而是去了一条僻静的巷子。门一打开,里面的人见是一张陌生的面孔,立马拔刀架在了皇甫少烨脖子上:“你是谁?怎么找到这里的?说。”
皇甫少烨淡淡道:“无痕,是我。”
叫无痕的男子,怔愣住,这声音明明是太孙殿下,而且张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可这脸
皇甫少烨无奈:“寒千山易容成我的样子去了扬州。”
无痕赶紧撤了刀,拱手请罪:“无痕不知是殿下,还请恕无痕无理之罪。”
皇甫少烨进了门,道:“谨慎一些是好的,魏老呢?”
“魏老去了西北大营,还没回来。”
皇甫少烨点点头,魏老定是去查西北大营的兵器库了,四爷传来的消息,说有一批震天雷混在兵器里进了西北大营的兵器库。
“你去一趟莳花馆找闻柳,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一个消息传出去。”
皇甫少烨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遍,无痕领命:“属下这便去。”
陆小宁的事他就不能袖手不管,陆小宁要把娄氏发疯的由头归到秦王妃头上去,那他就帮小宁再添根柴,加把火,最好是秦王府主动提出解除婚约,陆芳华要真嫁给了皇甫少焯,肯定会对陆小宁不利。
陆小宁一觉睡醒,疲惫全消,感觉伤势又好了很多。
杜若一边伺候她梳洗,一边回禀:“昨儿个刘妈去秦王府按老夫人的意思把夫人发疯的事儿告诉秦王妃了,秦王妃当时没说什么,只是脸色难看的吓人。”
陆小宁道:“秦王妃这一宿肯定睡不着了。”
“小姐,您说,秦王妃会不会一大早就进宫要求退婚了呢?”
“这个不太好说,关键还要看秦王的态度。”陆小宁道。
光凭这点料,估计秦王府还不至于去请旨退婚惹皇上不开心,可是一想到要跟这样的人家结亲,心里肯定呕得慌。
“老爷呢?昨晚还好吗?有没有发热?”陆小宁问道。
杜若说:“一大早白芷就过去看了,苏姨娘说,老爷昨晚睡的不好,唉声叹气的,倒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心里难受,热度是有一点,微热,朱旺去给老爷请一日假,老爷不敢多请,说是公务繁忙明日无论如何都要去当值的,怎么劝都劝不听。”
陆小宁苦笑,她这个父亲事业心还是很强的。
“我待会儿过去看看,劝劝他。”
杜若拣了朵鹅黄色的绢花在小姐头上比划:“小姐,戴朵花好不好?今儿个要面试伙计和坐堂大夫,戴朵花精神些。”
小姐平日里的装扮都太素淡了。
陆小宁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莞尔道:“是精神了许多,不过,在府里就不戴了,如今府里愁云惨雾的,我还打扮的这般俏丽明艳的不好,你把绢花还有胭脂香粉什么的都带上,等到了药铺再做修饰吧。”
杜若吐了吐舌头,俏皮一笑:“还是小姐想的周到。”
随即把东西都收拾起来,用匣子装了。
回想当初,得知小姐要回金陵的时候,她心里那叫一个担心,就怕小姐在淮安撒野惯了,回到金陵收不住,没有个千金小姐的样子会被人看笑话,却原来是她白白担心了一场,小姐看起来粗枝大叶,不拘小节,其实心思远比她想的要细腻的多,缜密的多。
陆小宁去到父亲房中,一进门就听到陆芳华的轻软细语:“父亲,您再喝两口,这可是女儿亲自为您炖的桂枣山药粥,补血益气最好不过了。”
有丫鬟要通传,陆小宁抬手制止她出声。
只听的里头父亲说:“你有心了,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看你脸色也不好。”
“父亲,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的任性无知才害得您受伤,女儿真的很后悔,女儿只是希望家中还和以前一样和和睦睦的,以前那样多好,每天看到父亲回来都是笑吟吟的,一家人在一起总是有说有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陆芳华泫然欲泣。
“母亲纵有千般错,但她是女儿的母亲啊,她也有好的时候不是吗?女儿也是不忍看母亲被关在柴房里受苦,所以一时糊涂了,考虑的不够周全,才犯下大错女儿真的好后悔,万一父亲有个好歹,女儿万死难辞其咎。”陆芳华嘤嘤啜泣,哭的好不可怜。
苏姨娘站在一旁郁闷的要死,二小姐一早的过来,讨好老爷,又在这里哭诉认错说她自己有多后悔,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帮着劝?她劝不出口,数落几句?她又没这个资格。
陆有仁看女儿哭的伤心,本来心里对芳华的不满不知不觉淡了去,道:“为父没什么大碍,你就不用担心了。”
陆芳华带着哭腔道:“父亲都这样了,还说没什么大碍,父亲,女儿想明白了,以后女儿再也不会插手您和母亲之间的事儿,女儿只想好好孝顺您,母亲已经得了魔怔,女儿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你想明白了就好,对你母亲,为父已经仁至义尽,再也无能为力了。”陆有仁叹道。
陆芳华含着泪点头:“是母亲辜负了父亲的一片情意,怪不得父亲的。”
默了片刻,陆芳华又道:“父亲,女儿想求您一件事儿。”
“你说。”
“求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