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宁眼皮都不掀一下,淡淡道:“我师傅会的东西可多了,我才跟他学了四年,如何学的完?”
“那你这个扶风先生的弟子岂不是徒有虚名?”云霓讥讽道。
“是不是徒有虚名,那得我师傅说了算,只要他老人家认可我这个徒弟,至于旁人怎么看跟我有何相干?”陆小宁不以为然道。
“陆大小姐这么说就不对了,扶风先生乃绝世神医,人们对他的弟子自然是怀有期待的,你若是实在太不济,岂不是堕了扶风先生的威名?让大家失望?”皇甫少焯阴阳怪气地说道。
陆芳蔼幸灾乐祸地看着陆小宁,陆小宁要是敢说自己会九针之术,那就要负起为国争光的重任,那神针之名岂是容易得的?到时候输了比赛,陆小宁就会被天下人耻笑,成为大周的罪人,若陆小宁说自己不会,那就是徒有虚名,备受质疑,说不定陆小宁根本就不是什么扶风先生的弟子,反正没人能见到扶风先生,由着她瞎扯。
这是个进退两难的局,陆芳蔼很期待看到陆小宁出丑。
陆小宁这会儿才领悟到这些人今天的真正来意,东拉西扯的大半天,就是为了挖这个大坑让她跳。
可惜啊,他们还是不够了解她,所以,注定只能白费心思。
陆小宁抬眼,莞尔一笑,道:“我师傅他老人家经常教导我,看重名利之人,一生都将被名利所负累,做了名利的奴才,人生苦短,还是过的随心自在些的好,正所谓……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云霓郡主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淡笑,道:“随心自在确实好,人人都想要,可身为大周的子民,理应以国为重,身为扶风先生的弟子,更应肩负起为国争光的重任,当然,你若是觉得自己不行直说就是,还是说,你怕输?输不起?”
陆小宁挑了挑好看的眉梢,这帮人还真是咄咄逼人啊,激将法都用上了。
陆芳华柔声道:“大姐已经说了,她才跟着扶风先生学了四年,大家还是莫要为难她了。”
皇甫少焯温和地对陆芳华说:“芳华小姐,我们不是在为难你大姐,而是扶风先生的名头实在太响,扶风先生隐世将近四十年,如今总算后继有人,不止我们对你大姐满怀期待,相信知道的人都是与我们一样的心情,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大周嘛!”
两人一唱一和的,变着法子逼迫陆小宁。
皇甫少煊意外深长地看着陆小宁,其实不管她怎么说,结果都一样,出了陆府,云霓或是少焯都会去皇后跟前推举陆小宁让她参赛的,陆小宁是逃不掉了。
但他还是很有兴趣看陆小宁明明心里纠结的要死,面上还要故作云淡轻风的样子。
这帮人玩什么把戏陆小宁一清二楚,不管她是接受还是推诿,他们都不会放过她,或者用舆论造势逼迫她,或者干脆就请来懿旨命令她参加神针大赛,无非是吃准了她年纪轻,学医时间不长绝对达不到九针的水平。
他们哪里知道她这副小身板里头住着的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灵魂,而她更是出身医学世家,又经过七年专业系统的学习,连师傅他老人家都认为她是个千年难遇的医学天才,她练习九针之术不到两年便已经问鼎九针。
她本来不想这么早就参加神针大赛,过个五年再说,免得一个十六岁的神九针问世,让那些辛苦钻研了一辈子都达不到这个高度的老先生气到吐血。不过,可能到时候吐血者的行列又要多那么几个人了。
陆小宁起身把编好的草蚱蜢扔给陆芳华,可能是陆芳华绿茶婊的印象太深入人心,以至于陆小宁每每有绿色的东西都想送给陆芳华。
这只草蚱蜢编的栩栩如生,饶是陆芳华看着陆小宁用草编织出来的,这么冷不丁的抛到她面前,还是让她吓的花容失色,夸张的惊叫起来,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就往皇甫少焯身上扑,那花花公子趁机揽住了她的肩膀安慰她:“不要怕,不过是草编的而已。”
陆芳蔼气恼地叫囔:“大姐,你这是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姐最怕这些东西。”
陆小宁不理会陆芳蔼的指责,莞尔一笑:“神针大赛啊,听着蛮有趣的,本来去玩玩也无所谓,但被你们说的好像我不参加,不拿下神针之名就是大周的罪人似的,让人很有压力啊,这样一来,我可做不了主了,事关国家荣誉,陆家声誉,得禀报父亲大人,让父亲大人做主才是。”
这个貌似头疼的问题还是扔给渣爹去头疼好了。
陆小宁这番话,在云霓等人听来,就是变相的推诿,但你也不能挑她的理儿,确实兹事体大,不是陆小宁能说了算的。
皇甫少煊眸底含着一丝讥笑:“这神针大赛也不是你想参加就能参加的,下个月金陵会举办一场甄选,选出五名神医代表大周参加神针大赛,能代表大周的起码得有七八针的实力才行。”
“正是,陆大小姐可以先去参加甄选嘛,选的上自然这屋旁贷,选不上,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皇甫少焯施施然道。
梁文元冷嘲道:“只怕陆大小姐连甄选都不敢参加,万一选不上岂不是丢脸。”
陆小宁呵呵道:“我说了,这事儿得由我父亲定夺,我总归是听父亲的,你们在我这说这么多也是白说。”
陆小宁说完又开始编草蚱蜢,一副懒得再跟你们费口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