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显然来了兴致,在吊椅上荡了一会,异想天开的问:“夜承,房子这么大,我们养条狗吧?”
养狗?
这女人还真会想!
夜承眉毛皱了一下,正要否决,林菀却不等他开口,就已经在那里碎碎念起来:“养条二哈或者萨摩耶。这么大的房子,要养条大狗才不浪费。其实金毛也挺好的,以前我同事家有养过一条,超级可爱的。我本来也想养,但我妈不让我养,说家里地方太小。”
夜承被她碎碎念的头疼,忍不住问她:“家里没有佣人,养那么大条狗,你准备在家里照顾它?班不打算上了?”
要是这女人不去上班,养也就养吧,一个人在家也挺孤单的。
可他没记错的话,他给她一张卡,她都要拒绝。
她这个样子,又怎么可能乖乖在家被他养?
聒噪的唠叨声瞬间戛然而止。
林菀僵了好一会儿,这才回头,十分不服气的嘀咕道:“养狗又不一定要时时刻刻盯着,你以为养孩子啊?人家上班不也在家里养狗吗?”
她没说,养金毛的那个同事,家里有老人在照顾狗。
夜承躺回沙发,隔着玻璃门看着她,漫不经心道:“那你养就是了。不过你可要想清楚,养狗每天早上要早早起来去带它遛弯,要每天给他清洗便盆,要每天给它梳毛,隔几天还要给它洗澡。那么大条狗,毛肯定很多,不说洗,光吹干就是个浩大的工程,到时候你可别指望我。”
他就不相信,这女人懒得跟猪一样,会有那个耐心去伺候一条狗。
林菀这才终于没话说了,其他也就不说了,每天早起去遛弯,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我知道,你说这么多,就是不想我养狗,”她忿忿的咕哝。
夜承姿势优雅的浅饮了一口茶,漫声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既然是你要养,你自然要对它负责。总不能你养,我来照顾吧?”
林菀被他堵得彻底说不说话来,只能火大的扭过头去不搭理他。
人家嫁个老公,老公什么都一马当先。
她嫁个老公,好心哄他开心,他居然泼他冷水。
要不是为了转移话题,她会突然想到要养狗吗?
就算说要养狗,又没真养,他就不能先哄哄她吗?
真是过分!
背后忽然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是那家伙走过来了。
果然。
“又闹脾气了?”夜承清泠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林菀不吱声,两只眼睛直直看着外面,就好似外面有什么东西,非常吸引她一样。
耳畔传来一道低低的笑声。
笑屁啊笑!
林菀愤愤的在心中嘟囔了一句,下一瞬,眼角余光忽地瞥见,旁边男人的身形一矮,跟着自己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干什么?”林菀被吓了一跳,扑棱着小胳膊小腿叫唤。
没把她那点小力气放在眼里,夜承在吊椅上坐下,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便林菀能舒服的窝在他怀里。
舒服……个屁啊!
她都要吓死了,好不好!
林菀仰头看着头顶吊椅上细细的吊索,紧张的都快哭了:“两个人坐在里面,吊索会断的!”
“就算断了,摔下去你也在我身上,怕什么?”夜承一手支腮,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脸上惊恐的表情。
这女人还真是矛盾,胆子大起来,恨不得能去把天捅个窟窿,可平常又这么胆小,就跟个小兔子一样。
林菀满脸崩溃地瞪他:“摔你身上,难道就不用害怕了吗?玩过山车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不会真的摔下去,不还是非常害怕!”
这跟摔哪儿根本没半毛钱关系,而是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摔下去的未知,才真的让人害怕。
就像玩过山车的时候,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下去,所以才让人提心吊胆。
夜承看她连过山车都拿出来说了,是真的非常害怕,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就把心放回肚子吧,这吊椅承重150公斤,掉不下来的。”
这女人他抱着估计50公斤都没有,还远不到这吊椅的承重呢。
“真的?你没骗我吧?”林菀十分不相信地看他。
夜承见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骗你干什么,难道我没事会自己摔着玩儿吗?”
这女人的脑子,真不是用来装饰的吗?
看出他眼神中的鄙视,林菀忍不住回嘴道:“谁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人整天木着张棺材脸,鬼才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四周空气陡然一窒。
林菀头上陡然滴下一滴硕大的冷汗,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要死了,她居然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棺材脸?”头顶传来夜承喜怒不辨的声音。
林菀心中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小心翼翼的抬头,干笑了一声,绞尽脑汁的解释道:“那个,其实棺材脸也不纯粹是贬义词啊,你看棺材脸的人通常都很威严,我其实就是想夸你威严来着……”
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跟蚊子叫没什么两样。
林菀的头也跟着重新低了下去,几乎不敢抬头去看夜承的脸色。
这种弱智的解释,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
头顶久久都没有声音。
林菀心中忐忑,想要抬头,又不敢,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头顶忽然再次响起一声:“今天就开始在这里住下吧。”
“哈?”林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呆呆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