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先前就注意到发生了什么的,把大致情况和同桌的人说了说,大家很快就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江家是墨岛市最负盛名的家族,江乐津又是个不消停的人,就连西桌上几个从未见过他真容的,都听说过他作为酒坛子的一些传闻,可以说是喝遍墨岛无敌手,只要不是生意场上需要照顾到对方颜面的酒席,经常喝到对方爬着走。
此刻,他们看到江乐津和郝俊叫起板来,都不由得为郝俊默哀。
其他人或者为郝俊捏了一把汗,或者以吃瓜群众的身份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江尚飞的面色不太好看了,毕竟郝俊是他要求江凌雪请来的,上一次郝俊在江凌雪的维护下,没被江乐津灌倒,这一次如果真的喝大了当众出了丑,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再来江家?那不是等于自己把郝俊请来丢人么?
江尚飞看向了江凌雪的二伯江盛博,“盛博,乐津这不是胡闹么?郝俊还没正式加入江家,只能算是准女婿,第一次参加家庭聚餐,你们就想给他来个下马威么?”
江盛博陪着笑说:“爸,你可冤枉了我了,我也是刚知道那边上演了这一出。那只是年轻人在一起喝嗨了的真性情的流露,怎会有下马威那么深的含意?你放心吧,雪儿和米倩不都在那边吗?她们不会看着事情闹得不可收拾的。”
楚沁雅作为江凌雪的母亲,相当于郝俊的准丈母娘,当然更加关注郝俊的面子问题。
既然老爷子开了口,她也借机说道:“二哥,乐津的嗓门那么大,郝俊怎么可能下的来台?雪儿和米倩继续出面阻止的话,不等于让郝俊当众示弱吗?这不同样等于是下马威吗?”
江盛博呵呵了一声,“小妹,人生的博弈无处不在,谁也不是常胜将军,当众示弱没什么不好,可以让自己认识到不足,刺激自己加快成长的速度。年轻人的事,咱们做长辈的少掺和的好,因为咱们不能扶持他们一辈子,他们总要有自己主事的时候,如果不能独当一面,咱们怎么能安心养老呢?”
“二哥这话太偏颇了,加快成长的速度当然是好事,但要看是什么事!你想让郝俊认识到什么不足?觉得自己喝不过一个酒坛子而感到羞辱,继而奋发图强成为一个大酒缸么?难道不做酒缸,就不能独当一面了?就不能自己主事了?”
“谁也不能否认,酒席桌上谈生意是咱们的国情,已经习惯成自然了。酒量大,往往是攻坚的利器,常常会把生意做得更大!”
“难道我名下的服装公司是靠着酒量大做起来的?”
“所以,你名下的服装公司没有我名下的广告公司、游乐场、海洋世界、动物园的业绩突出。”
“这么说,爸如果酒量大,江家的产业远不是现在的规模喽?”
其实满桌的人从江盛博呵呵之后就闻到了火药味,特别是说到独当一面,谁都联想得到其本意已经涵盖了江家的所有产业,隐指江家管理权的继承问题。
江凌雪的大伯江浩阳不好多说什么,因为他是最渴望得到这一权力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如果他插了嘴,万一把小火苗引到自己身上就不容易扑灭了。
江浩阳不但自己不插嘴,还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了有点按捺不住的江欣渝。
准备给江盛博帮腔的江欣渝不得不撅着小嘴巴,强行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但江欣渝也不是很沮丧,毕竟主战场在江乐津和郝俊那一边,而且现在这边的形势表明,楚沁雅并没占绝对优势,老爷子也不像是要强行插手,自己没必要跳出来太早。
只要这边不干涉,江乐津就会把郝俊灌得不知东南西北,然后一步步实施他们之前商量好的计划,让郝俊以后看到江乐津和江欣渝就腿肚子转筋!让郝俊再也没脸进江家的大门!
果然不出江欣渝所料,即便小火苗已经蔓延到了江尚飞的身边,江尚飞也只是面色更沉重了些,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江尚飞心知这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好,继承之争才会愈演愈烈,今天是中秋佳节,他不想谈论这个令人扫兴的话题。
如果郝俊真的濒临丢人现眼的境地,他会在关键时刻及时排解的,不能寒了郝俊的心。
江凌雪的三伯江明奇怕大家因此而不愉快,就把大家的关注点引到了江乐津和郝俊那边,“乐津和郝俊没吵起来,你们就先别吵吵了,让西桌和末桌上的人看笑话。”
江盛博和楚沁雅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江乐津和郝俊的方向。
江乐津见郝俊一声不吭,觉得自己稳占了上风,已经牢牢地掌握了主动权,更加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郝俊就像俯视着蝼蚁一般。
郝俊当然听到了江盛博和楚沁雅的话,也听到了其他人的窃窃私语,他连眼皮都不抬,只是依次拿起了桌上没开封的三瓶白酒,仔仔细细地看着酒标。
其实他心里面一直在计算着周边酝酿的火候,必须得让江乐津自食其果才行,早早接话的效果会打个大折扣。
但在江乐津的眼里,郝俊这是在认真查看着酒精度数、认真计算着究竟能喝多少酒,因此更加看不起郝俊了。
江凌雪却慢慢坐了下来。
她和郝俊可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郝俊的表现太冷静了,说明他心中已经有了对策!自己继续干预的话,反而让大家产生一种郝俊必须靠江家大小姐护着的感觉。
米倩悄悄地把嘴巴凑到了江凌雪的耳朵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