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反问凡萍:“灰银手延展的指端除了我已知的和可以联想到的,针对于现在的情形来说,还有什么特殊用法?”
凡萍想了想,收回了灰银手延展出去的部分,又让五根手指像五条银蛇一样在小臂上扭动,但指端都发生了变化,有的像是普通的指肚,有的像钩子,有的像钥匙,有的像五根细小的手指,有的像指示用的箭头。
凡萍解释说:“如果你能确定他们的藏身地和形体动作、观察方向,我可以悄悄摸索到其中一个人的冲锋枪上,打开保险,勾动扳机,给他们造成混乱!肯定能把他们吓得从藏身处跳出来,你就可以大展雄威了。另外,我注意到院门没有关紧,应该是他们为了撤退方便故意预留的。我可以趁着他们混乱时去锁上大门,使外面的同伙不能一下子冲进来。然后,”
凡萍还没说完,院子里的沙克等的心焦,又开始喊了起来。
郝俊对凡萍说:“得把外面把风的那个同伙弄进来,要不然一旦开战,可能会伤及无辜。”
凡萍一惊,“你开玩笑吧?万一那家伙抗着火箭筒没露头就来个突然袭击,这门、这墙可挡不住!房子没了可以买可以重建,人没了可就真没了!”
郝俊抬手指了指沙克没来得及拿走的手机,“沙克的手机在这里,而且我一直是强制性的通话状态,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通话了,估计那家伙也等急了。只要我以沙克的名义接通电话,他心急火燎的肯定来不及仔细甄别,通知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凡萍见郝俊胸有成竹,联想到他与他人交换穿越的传闻,特别是经历过极端严酷的枪林弹雨,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只问自己应该怎么配合。
郝俊先让她把沙克的手机和其它两支枪拿过来,问明了凡萍不会用枪,一边把枪都放在自己身上,一边和凡萍说着接下来的计划。
然后,郝俊断开了和沙克手机之间的通话。
他刚在沙克的手机上查找到本机号码,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来电显示的是已存的联系人。
郝俊和凡萍对看了一眼,觉得可能是外面那家伙等不及了打来的,就立刻接了起来。
没想到对方一接通电话就大唱赞歌,然后又说去年的生意大赚特赚,为表达谢意,他早就承诺的那个一尺高的沙克纯金像已经做好了,正好给沙克作为新春之礼,预祝来年更发财。他问沙克什么时候能去拿,或者说个地址,大过年的不敢辛苦沙克,他自己送过来。
很明显,这不是门口把风的那家伙,郝俊认为可能又是时宾行动时的漏之鱼,便含糊着应答了几句,正想套出对方在什么地方,对方却又扯起了别的事,而且语速很快,郝俊竟然插不上嘴。
猛然间,郝俊被对方连珠炮似的没话找话点醒,这肯定是某毒贩在时宾的手下审讯后想立功抓住沙克!
为了万无一失,郝俊单刀直入地问话确认自己的猜测:“你不是被抓了么?怎么还能打电话?”
对方一滞,马上就冷场了,紧接着传出了无法听清的窃窃私语的声音,然后隐隐约约的好像是笔在纸上写字的声音。
郝俊确认了对方应该在审讯现场,果然是想通过这种手段确认沙克的具体位置。
实际上,只要手机开着机,即便没运行任何定位软件,手机和基站之间也会有周期性的信号交互,也可以凭此模糊定位。所处位置偏僻的时候,精准定位是不太可能的,只有通过计算多个基站之间的相关信息,才能精准定位某一部手机。
开始通话之后,就等于手机和基站之间持续发生信号交互,而且信号比待机时有所增强,对于精准定位来说就容易得多。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正在追踪的手机被故意转移或遗弃,通话可以确认人机一体,找到了手机就等于找到了要找的人。如果抓捕的队伍开始行动了,这种手段还等于拖住正在接听电话的人。
郝俊现在可没时间听电话那头解释什么,也不确定时宾是没来得及和手下沟通,还是想暂时保密,所以也不便于和电话那头的警察多说什么,干脆挂断电话,把那个号码拉黑。
在沙克又一次乱喊的同时,郝俊通过双向解波仪链接了疑似把风那家伙的手机蓝牙,把沙克的手机号码作为来电号码显示在那个手机屏幕上。
电话瞬间就被接通了,对方急不可耐地询问事情怎么样了,因为天色越来越亮了,街面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再呆下去可能要出状况。
郝俊模仿着沙克的声音告诉他,事情不是很顺利,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要他把所有的重武器都收好,随身只带一把手枪就行了。然后把车开到凡萍的门外等候,要把保险箱拉到没人的地方强行打开。
把风的静默了一小会儿,追问了两句后,才挂断了电话。
沙克已经停止了乱叫乱喊,听他最后两句话的意思,已经确认了没被时宾包围。
但他依然没敢冒头,因为客厅里还有个郝俊呢,郝俊手里还有枪呢,郝俊一连两枪都能打中同一个人的同一只手腕,足见枪法之精准!
因为手腕的目标不大,还是持枪悬停在身前,中弹后不可能固定在被击中前的位置,必然要发生位移,但紧接着又中了第二枪,不可能是凑巧!
最合理的解释是,郝俊预判了手腕中枪后的位移方向和速度,或者已经达到了人枪合一的境界!
无论郝俊属于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