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去私立医院看病都看不起,因此人民医院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床位紧张。
我赶到骨科住院部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可住院部里仿佛是上午九点一样,一
片忙碌。废了好大劲儿才找到她们姐妹,我一看,她们俩个人竟然挤在一张病床
上。几天不见,韩琪韩娜似乎瘦了,面容也很憔悴,她俩见了我就像见了亲人,
忙让我坐在床边,我仔细一看,韩琪伤在胳膊,左胳膊还打着绷带,韩娜伤在小
腿,下地走路都费劲,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几瓶喝剩下的矿泉水还有吃剩下的
面包,这几天她们就靠这个过来的。
「你俩咋挤在一张病床上?」我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俩问。韩琪苦笑下说:
「没把我俩赶出去就算不错了,从前天欠费开始,药也停了,啥治疗都没有,人
家医生说了,明儿再不交钱就让我俩出院。」
我皱着眉说:「你俩也是!咋早不给我打电话?」
韩娜说:「你也不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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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哪好意思张嘴找你借钱?这也是实在没辙了,
才给你打电话。」
韩琪在旁问:「姐,你带钱来了吗?」
我点点头从手包里掏出钱,韩琪边下地边说:「姐,咱俩去结账,我俩今儿
就出院。」
我拦住她问:「行吗?看你俩伤得挺重的。」
韩娜在旁点点头:「没事儿,回家养两天就行了,再说你帮我俩结了账,可
能还能领出药,我们回家自己吃点儿药就好。」
我和韩琪结了账,领了药,出门打车回我家。夜里十一点到家,她俩去洗澡
的功夫我用家里剩下的西红柿做了一大盆面汤,她俩几天没正经吃顿热饭了,见
了这个顿时胃口大开,我们三个边吃边聊。从她俩嘴里我逐渐了解了事情的来龙
去脉。
原来,包老三和魏全的矛盾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包老三特意选择十八
号去闹事儿也就是想在这天跟魏全算总账,可结果是那天只死了一个人,就是当
时我看到的魏全身边的那个矮胖男人,他是市里原来管政法工作的一个处长,
现在虽然调到了其他部门,但人脉很广,魏全抱上这颗大树也是为的能独霸新市
口,万万没想到那天极度混乱的场面下,这个处长先是伤了腿,起火后别人都跑
出去,他却无路可逃,最后跳窗摔死了。其实公安当天就查明了一切,但这样的
丑事是不可能在新闻里播报的。魏全现在被羁押,包老三跑了,全部责任当然就
推在包老三头上,所以才会满大街的通缉令。但魏全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人是
死在他店里,难逃干系。至于那些东北人,已经销声匿迹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我问韩娜:「那新市口不是回到从前了?」
韩娜点点头说:「李瘸子死了,包老三跑了,魏全被抓了,新市口到现在算
是群龙无首。不过我听说市里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已经提出要对新市口地进行
整顿治理,恐怕咱们以后没办法像从前那样……」
听了她的话,我饭也吃不下去,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韩琪安慰我说:「姐,你也别灰心。咱们总要给自己想条活路,以后我俩从
上拉活儿,咱们至少能混口饭吃。」
韩娜也点头说:「对,等我俩好利了,多接几个活儿,先把姐你的钱还上。」
我摇摇头说:「着啥急了,你俩这个样子最少也要再多养几个月,我那钱也
不急着用,等你俩好了再说吧。」
韩琪说:「姐,我俩现在有条新路,在上的聊天室里当播。」
我听了问:「啥叫『播』?」
韩娜笑着说:「就是在上开个房间,给别人表演。」
我眨眨眼问:「表演啥?能赚钱吗?」
韩琪点点头说:「能!还能赚不少呢!」
韩娜说:「其实表演就是光着屁股给别人看,想看哪儿就看哪儿,然后用道
具自摸,要是有爱看同性恋的我俩就表演同性恋……」
韩琪接着说:「我还认识几个友,还跟他们做过3p、4p进行表演,只
要表演得好,就有人给你送礼物捧你,这些礼物最后都折成钱!挺来钱的!」
我听得入神儿,摇着头说:「现在可真是发达啊!上还能挣钱!」
韩娜说:「姐,不如这样,这些日子我俩也不方便,表演不了,你过来替我
俩表演,挣的钱都归你,你就负责给我俩做饭就行。」
我听了点点头问:「我能表演吗?有人看吗?」
韩琪说:「你放心,肯定没问题!回头我把那几个友叫来,你跟他们表演
3p、4p保证火!」
韩娜也说:「姐,我觉得你没问题!肯定能挣钱!」
她们姐俩晚上就睡在我这儿,转天一大早我们三个吃过早点一起回家。她俩
的家住在北二环民族路的前进里,那是一片解放前的老小,楼里破破烂烂的。
前进里3号楼六层顶楼,我们进了家。有些日子没过来串门儿,今儿我这么一看,
家里竟然大变样儿。原来是一室一厅,门厅和卧室隔着一面墙,现在墙被拆开,
除了厕所、厨房、阳台以外就是一个房间。屋里的布置也变了模样,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