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傍晚,王道士虽然还处于半昏迷状态中,不过烧退了不少,可我快要熬不住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从昨天中午出灵到现在,我就没吃过东西。王道士的家干干净净,连水都没有。
“喂,醒醒!”
最后我实在是熬不住了,只能把王道士弄醒,她再不醒,我就要饿死了。
王道士的眼珠转了转,哼了一声后,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珠中带着密密麻麻交错在一起的暗红色血丝。
“怎么样,好点了吗?”我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嗯!”
她点了点头,强撑着坐起来,可我能看的出来,她的目光还有些迷离。
我小心的掀开她的道袍,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暗红色的痂皮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她的左肋,在加上缝合伤口的棉线,看起来好似一条条蜈蚣。
“饿了吧!”
刚检查完,她便问了一句。
“不是饿了,是快饿死了!”我苦笑着答道。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若有所思道:“一会我们去吃大餐!”
“大餐?”
我不懂她的意思,突然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个接亲队伍,问道:“婚宴?”
“没错!”她点点头道。
“你不是说他们都不是人吗?”
我没懂她是什么意思,村里的都不是人,还带我去吃婚宴,这是上杆子送死啊!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解释原因,只是告诉我可以吃。
“你这样能行吗?”
我扫了她一眼,她身上的伤口可是刚刚愈合,特别是那些血痂,活动的稍稍剧烈一些,就会脱落。
“不行也得挺着,要不然眼看着你饿死吗?”她冷哼了一声说道。
“你可以告诉我出去的路,我自己能出去!”我揉了揉鼻子说道。
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走也可以,但不是现在,起码这两天不行。
“为什么?”我有些诧异的问道。
“情况太复杂!”
她想了想,说前进村曾经是滇黔两省一十八间阴铺的总铺,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已经没有人关注那里,可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她说的没错,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悬棺内的尸体全都跑了出来,还有那九堆篝火和被烧焦的阴尸。
我们本打算处理好这些再走,没想到出了意外,她被捅了一刀。
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她说的,跟她去赴宴,要不然恐怕等不到出去,我就得而饿死。
我问道:“那行,几点赴宴?”
“八点!”
她轻轻吐出两个字,让我心里一惊。
晚上结婚,要么是二婚,要么是阴婚,这个明显不可能是二婚,只能是阴婚。
可她一边说村里的都不是人,一边要带我去参加阴婚,这让我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七点,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声,接亲的队伍回来了。
我看了一眼王道士,她摇摇头,说不急,如果我等不及的话,可以去外面看看,不过不要和村里的人说话。
“飞鼠,走!”
我点点头,招呼了一声飞鼠,便向外走去,同时有点好奇,她为什么不让我和村里的人说话。
我是阴铺的店主,不是普通人,哪怕村里的都是鬼,我也不会害怕,更何况,那枚铜印还在我的身上。
踩着叠在墙根下的方石,我向外望去,村口的两个红灯笼已经亮了起来,散发着暗红色的光,为接亲队伍指着方向。
队伍还没进村,在路上拖成了一条长蛇,村口处,站了很多人在迎接,可他们的衣着很奇怪。
有民国时期的长袍马褂,也有建国后的中山装,更有时髦的运动装,各个时期的都有,就像是一个大杂烩。
我是越看越迷糊,天眼我也开了,村子的阴气虽然比较重,可我还能能够看出,他们是人不是鬼。
可王道士说他们都不是人,这就比较矛盾了。
接亲的队伍行进的很快,没用上十分钟,已经进村,唢呐锣鼓声更大了。
人群跟着接亲的队伍向着村里走,一路上热热闹闹的,根本不像是阴婚。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队伍,新郎我判断不出是人是鬼,可新娘总能吧?
婚礼按照传统习俗进行,下花轿时新郎会背着新娘,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队伍。
“下来!”
正盯着,王道士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身后响起,吓了我一跳。
“你干什么?”我没好气的问道。
“你想死,别带着我,想看出去大大方方的看,别偷看!”王道士瞪了我一眼,指了指大门。
“你和我说明白点,这个村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没憋住,到底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是个**!”她伸手指了指村口那根高高木杆上的幡布。
我死死的盯着她,问道:“**到底代表着什么?”
她再次沉默下来,半响后,说道:“我不会害你,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便会没事!”
顿了顿后,她又道:“两天后,我的伤会好一点,到时候我亲自送你离开!”
“你的伤没事吧?”
我叹了一口气,闷闷的问道。
我相信白老板的眼光,也相信飞鼠不会和害我的人亲近,可我想不明白,事情都到了现在这一步,她为什么还要瞒着我?
村子摆在这,只要有心,早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