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替她着急地问道:“啊,杜小姐,刚才上哪儿去啦?范公子他们都去找你呢?你没有遇上吗?”
另一个纠正说:“不是范公子他们找你,是徐小姐说要找你,然后他们就一起往林子里面走了。”
杜玉清摇摇头,“找我?找我干嘛?”
姑娘们交换了一下会意的眼神,“你不知道啊,刚才徐慧珍徐小姐说要组织什么诗会,请范公子来指导。范公子说最近学业很忙,未必有时间,徐惠珍就说可以将就他的时间,后来徐小姐就想着说把诗会放在杜府举行,要找你商量如何办呢?”
杜玉清皱了皱眉,她本来也考虑要借个名目在家里办个活动,请这些姑娘们到家里来玩,场面上的应酬约定俗cd是轮流坐庄,没道理总去吃别人的,轮也应该轮到她了,可是这样以诗会的名义她可不乐意,不仅被徐慧珍绑架为她作嫁不说,还得罪了林莹如。林莹如刚才还在船上承诺要请一帮才子来搞一个男女诗会,徐惠珍此举分明是和林莹如打擂台,还拿她杜玉清坐筏子,真是打得如意算盘。。
她看林丽萍朝她挤了挤眼睛,瞥了下两边的人群,心里一动,说道:“有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这么大的事情我可担当不起,再说了,刚才林三姐姐不是说要办一个男女诗会,我看还是交给林三姐姐吧,我另请大家吧。”她理解了林丽萍的暗示,她们之中肯定有和林莹如关系亲近的,她们刚才的交谈说不定待会就会传到林莹如的耳朵里,徐慧珍的算计是一回事,你杜玉清的态度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按照以往担杜玉清可能会秉承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做人原则,让事实说话而不屑于宣讲于口,但林丽萍的好意让她意识到也许要想置身事外早点撇清自己也许是个节省时间的好办法。想通了这一点,她朝林丽萍感激地点头示意。
“好啊!”大家欢呼。又可以出来玩了。
林丽萍很高兴杜玉清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也承了自己的情,索性再帮杜玉清一把,把话说开来。自古嫦娥爱少年,她也曾经对范斯远心存幻想,但接触下来她知道实在是现实和梦想的距离相差太遥远,她是识时务的人,但也不代表她希望她心目中那么美好的范公子和她讨厌的人走的近,她捂着嘴笑着说:“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什么意思?杜玉清疑惑了。人家?人家是谁?
“啊哈!你也看出来啦!”
“徐慧珍看着范公子眼睛柔得都快滴出水来,还看不出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好不好!”
大家都笑了起来,立时八卦因子被调动起来。大家交头接耳地谈起来。
未必只有女子喜欢八卦,男人也没有不喜欢八卦的,但男子有事业,有在外的工作,他们的时间精力有限,他们的八卦对象大多有针对性,往往是他们奋斗的目标或者竞争对手。而女子平日的生活实在太单一太无聊了,但凡有些新奇的事情便能引起她们的兴奋,东家长西家短自然而然就成为她们生活的佐餐。有的人还天生擅长此道,消息来源多,散布快,久而久之她不仅成为灵通人士俨然还是未来预测的权威判断者。
“林姐姐,你觉得徐慧珍有戏吗?”一个小巧玲珑的姑娘眼巴巴地问。徐慧珍说是才女,才气却未必是她们当中最突出的,却是最会表现的。在这个社会并不缺乏千里马似的的良才,但有的人是不自知,有的是已知却想等着伯乐来发现,实际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千里马必须自己跑出来给别人看才会被人发现是千里马,那些不自知的、羞涩的、不自信的、被动的人才大都泯没于众人之中。所以有的人不好意思在面上说破,私下里却心有不甘,见不得徐惠珍好。
林丽萍原本就看不惯徐慧珍的张狂,刚才看见她在范斯远等人面前含羞带怯矫揉造作的样子心里更是不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徐惠珍是利用杜玉清做跳板,而杜玉清却没有当场反驳,拿出在船上对郭良金甚至对林莹如杀伐果断的气势,而是表现得不动声色、落落大方,甚至还避了开去。看得出来范公子他们对杜玉清姐妹的在意,发现杜玉清不在后立刻就想避开徐慧珍,要不是徐慧珍提出要去找杜玉清,说不定范公子马上就和她分道扬镳了。不知道杜玉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是自信呢,还是对范公子不在意呢?或者是情窦未开,根本在这方面懵懂未知?不管怎样,林丽萍不愿意看着徐慧珍阴谋得逞。她看了一眼杜玉清,杜玉清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她一边揣度杜玉清的心思一边整理思绪说:“婚姻是结两家之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林丽萍越想越有道理,她好像明白了杜玉清的想法:“我看徐慧珍任重道远呢?徐家现在有什么?别看徐家名声大说是书香门第,实际上都已经时过境迁,你看这几年徐家子弟有一个科举出仕的吗?现在功名最高的不过是一个举人,再这样下去徐家早晚衰败下来。”
“不会吧!徐慧珍不是还有一个叔叔在巴蜀任知府,还有一个在翰林院做侍讲的伯伯吗?”
“你听她说!那个伯伯是出了五服的,那个叔叔是庶子,早就不和他们家来往,听说当年……”
杜玉清这才恍然明白姑娘们偷眼观察她的含义,有些哭笑不得。她们以为她近水楼台,可以和范斯远成为一对,因为徐慧珍在范斯远面前的表现为她感到惋惜,她怎么会对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