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好奇和惊讶的眼神中,尹清浅徐徐来到了萧祁的面前。
这是尹清浅第一次见到当今的天子,她本以为当今天子会是冷酷高贵的样子,但面前的人却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但当她再次偷偷打量,便发现发现皇上那平淡中蕴含无穷威严,讶葑耪个世界。
皇上这几日下来烦心的事一件件不停的来,虽然仍然不失帝王的威严,但在医者的眼里,尹清浅很快便知道这几天皇上并没有休息好。尹清浅先拜一礼:“民女尹清浅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萧祁示意她起来,尹清浅起身后抬起了脸,萧祁见到他的面容,也是略微有些诧异的:“你是药王的徒弟?”
萧祁这话是问句,尹清浅以为他在质疑自己的身份,急忙表明道:“民女真是师父的弟子。”这话一出,尹清浅便意识到不对劲,自己说错了话,引了一场笑话,秦煦卿在一旁见到尹清浅红了脸颊,便知道她有些紧张,毕竟出谷不久,又是第一次见到天子难免会有所紧张。
萧祁看着尹清浅这般直爽,倒是也有几分小女孩的可爱,心中便有了几分好感,嘴上便说:“朕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既是鼎剑侯引荐的人,不会有误。你不要太紧张。只是朕没有料到药王谷竟有这样的才俊罢了。”
只看了第一眼,皇上便有如此的评价,众人在心里,立刻衡量出尹清浅已经得到了皇帝的赏识和信任。这可让贤妃心里暗叫不好。
今日,西平王没有来东宫,而是去了大理寺,要亲眼见证靖渊王的判决。天知道,他这几天等这个判决等的是多急不可耐。
在萧祁身旁的贤妃一直看着尹清浅,今天本是尘埃落定的时候,谁知道鼎剑侯和镇南王又弄了这么一出,谁也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贤妃知道,这个尹清浅绝对是他们的一张王牌,不然以镇南王和鼎剑侯的手段,断不会在如此时刻贸然出手,她很疑惑,这到底是她们的垂死挣扎还是反败为胜的一步棋呢?
尹清浅入了太子的内殿,进来的只有皇帝和贤妃以及主治的三位太医。镇南王和鼎剑侯等人都在屋外候着。二人递了一个眼神,不语。
太医院已经为尹清浅准备好了有毒的糕点以及解药,尹清浅又询问了太子中毒以来的症状,便自己细细的考虑了起来,期间还向太医问了几剂药剂。
太医院中为首的便是高居太医院首席的正三品医官温远,温家是祖传的医药大家,温远更是服侍了两代帝王,地位在太医院中不可动摇。他年过五旬,自然有些傲气,如今让她来听从一个对他来说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的话,他真是感到了莫大的耻辱。但当着皇帝的面,他不好发作。
因为昨晚大体的分析过了毒药的成分,尹清浅现在弄起来是得心应手,快便分析了药方,而后便到太子床前看了看太子的面色,又轻启太子的口,看了看舌苔的颜色,记在了心中,最后把了把脉。
尹清浅一把到太子的脉,登时便皱了眉头,而后又细细的把了一遍,心下暗暗诧异,竟然真如秦婉词说的一样。然后她对着太医院的三人道:“劳烦太医帮我拿一下桌上的解药。”
其中一人到了桌前拿了解药递给了她,尹清浅接过药,手一顿,抬眼望了拿来解药的那位太医一眼,随后眼角的余光又扫向了她那边的桌案,最后对着这位太医,微笑:“谢谢。”尹清浅的目光让狄云不是很自在,他回了一句:“不用。”便又到了一旁。
皇上在一旁坐着看着,贤妃看她忙来忙去一句话也不说,心下便觉得烦,但见皇上没有表示,只得耐着性子,坐在一旁等着。
她这样忙了约有一炷半香的时间,额间也有了细细的汗珠,她挥手擦了擦额间的汗珠,舒了一口气,道:“好了。”
萧祁一听她说好了,便急忙问道:“太子怎么样?”怎么说太子也是他和孝惠皇后唯一的孩子,他自然把太子当成心头肉一样疼爱。
尹清浅双手做了个揖,回答道:“陛下,太子所中之毒乃是武林中的奇毒离魂草,但又不止离魂草一种毒物,另外还有九品红,曼陀罗花粉以及尸虫草。”
贤妃听尹清浅口中说了这么多种毒物,便觉心寒:“皇上,太子竟然被下了这么多种毒物,可想,这下毒之人是多么不留情啊,连兄弟之情也可以不顾。”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她这话一出口,虽然没有指明道姓,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贤妃所指就是靖渊王。 尹清浅看了那个贵妇人一眼,气度雍容,可能是因为太子尚在病中,贤妃自是穿的素了一些,倒是精明。贤妃年纪已过四十,皮肤倒是保养的很好,仍然是有一股娇媚的风姿,可以看得出年轻时必定是风光无限的美人,只可惜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使她这张精致的美丽的脸大打折扣。
尹清浅看她那假笑,只觉恶心,心里默骂了一声,放屁。她看了看皇上的反应,发现皇上并没有反驳,心中暗想不好,一种深刻的担忧,在她心里慢慢腾起,支持了这么久,皇上终于开始不信任靖渊王了吗?
太医院中一个不服他的人忍不住站了出来:“你说离魂草便是离魂草?”
尹清浅转过眼望去,这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太医,想来是少年得志,骄傲非常。她来之前镇南王就提醒过他,太医院有个骄傲的年轻人名唤金不换,看来就是他了。尹清浅刚想反驳,却有另一个太医喝斥了金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