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虽有月光, 但那明亮被山木遮挡的严严实实, 只留下几处月影, 上次潜进来, 匆匆忙忙搜了清洵的房间,最后却是一无所获,现在又踏了进来,这次玄虚首先盯上了清洵的床, 那雕花木床, 床最可能有夹层。
莫子偕屏息隐于暗处, 看看在清洵房里翻找的人影, 原来这就是那个玄虚,想着嘴角扬了起来,还不死心?一次找不到,竟然还来第二次,只是自己明明感觉到了, 潜进来了两个人, 现在怎么只有一个,那个人去哪里了?
看着那玄虚将雕花床的床板都掀了起来, 被褥扔在地上, 莫子偕莫名的闪过一丝心痛,今晚自己要没得睡了。
翻完床,却什么都未发现的玄虚,着急的坐在凳子上, 扫视着这间屋子,不甘心的又翻找一边,连梳妆台的底下都扒了一遍,房间几乎被倔地三尺了,这才真正相信,房间里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
大失所望的玄虚,气恼的摔着房间里的物事,起身就想离开这间屋子,抬起头却见门口一个黑影,拦住了去路。
玄虚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那往西边去的师弟嘛,看着玄真,玄虚显得有些心虚,想着张口结结巴巴的说道:“师……师弟,你不是去了西边吗?”
“早就对你有所怀疑,若不是我又回来瞧了瞧,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还不愿相信你竟然如此利用师门!”玄真脸上掩不住的悲痛,声音中带着隐忍的怒气,“师兄,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玄虚听到玄真挑明的话,也不再顾忌,直起腰身,大笑道:“我确实另有所图,不过师弟,你想怎么处置我?”
“按门规,废其修为,驱逐出门。”玄真闭上眼睛,不忍与那玄虚直视,“师兄,你还是收手吧,看在同门之谊,之前的事,暂不与追究。”
“晚了!”玄虚脸色一变,那惊愕一扫而光,对着那悲痛欲绝的玄真偷袭过去,运力一掌击在他的胸口,毫无防备的玄真,一口脓血喷出落在地上。
“师弟,你还是太仁慈。”玄虚狰狞大笑道:“从师父传位与你,逼我出山那一刻起,你便是我的敌人。”
玄真拍地而起,稳住身形,手按在胸口之上,之前的悲色被一丝怒气替代,“师兄,你再执迷不悟,我便不客气了。”
“我倒要看看,二十年未见,师弟还有几分拳脚。”玄虚说着,出手打了过去。
玄真见他仍旧不愿停手,急忙出手接招,那屋里的桌椅,被一阵掌风轰的稀巴烂,那茶壶酒杯碎片落满屋子的角落,布屑到处飘飞。
莫子偕看着突然打起来的二人,一阵目瞪口呆,自己还未动手,他们便打了起来,“可是能坐山观虎斗了,我也乐个轻松。”莫子偕躲在暗处,瞧见那被破坏的七零八落的物事,脸上闪过一丝肉疼,赶明自己又要跑路出去赶集采购东西了。
“师兄,这可是在妖窝,若是再不停手,惹来了妖物,我们谁也走不了。”玄真边接玄虚的招,便说道。
“逃不了的是你们!”玄虚对着玄真一剑刺了过去,玄真引出自己的剑,对了上去,挑开身边的剑,一跃而起,破屋顶而出,碎步在屋顶踏着,玄虚也不肯放过他,立马也破屋而出,追了过去。
“我的房子。”莫子偕见二人跑了出去,急忙跑到房间里面,仰起头,气呼呼得看着那可见星月的屋顶,“这下屋子也要重修了。”满是无奈的说着,也跃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玄虚也上了屋顶,似乎场子大了,玄虚更加畅快,攻势也越来越凌厉,之前用的本门剑法,如今也越来越走偏,逐渐变成一种诡异邪门的剑术,剑上似乎还抹着黑光,两把剑碰撞出的火花,落在地上的干叶树枝之上,着起了火光,慢慢引燃了周围的树木,二人也全然不知。
玄虚那剑法着实诡异,玄真慢慢的再也捕捉不到了那剑影,带着黑光剑气的剑,不停地在玄虚身上划着,那划开的伤口,浓稠的血液,顺着皮肤不断的渗落不止。
“师弟,这个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个废物啊。”玄虚给玄真增添着伤势,还不忘冷嘲热讽道。
“你——偷练邪术,欺师灭祖,我今当灭之,清理门户。”玄真看着陷入癫狂的玄虚,厉声道。
“就凭你?”玄虚忘乎所以道。
玄虚后退一步,持剑极速刺过去,玄真侧身躲过剑锋,哪知那是虚剑一晃,胸口立马又重了一掌,从房顶掉在了地上,玄虚持剑追身而上,剑猛地往玄真胸口刺过去……
“这人还有几下子。”莫子偕悄悄的看着,百招之后,已经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玄真,暗暗的说道,在黑处踱着步。
“什么人!”玄虚踩着玄虚的胸口,用力的碾压着,转头看向莫子偕躲的位置,大声喝道。
莫子偕慢慢走了出来,看向玄虚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屑,“还以为什么东西毁了我们的屋子,现在看,原来是条疯狗啊。”
“你——找死!”玄虚被莫子偕的话,气得头发都快竖了起来,见只有莫子偕一人,松开踩在玄真身上的脚,便朝莫子偕打了过去。
“不自量力。”莫子偕接招而上。
沈冬尧往回走着,想着屋子里等待的佳人,脚步也加快了起来,房间还亮着灯,快步走过去,急忙推开门。
“娘子——我回来了。”沈冬尧脸上带着笑容,说着转身去关门。
“沈姑娘,柳姑娘久等你不归,担心出什么事,便说要出去瞧瞧,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