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之子也在跟踪着那老道。”
“他?”柳亦祁闪过一丝诧异,“那纨绔子弟也看出老道有问题?”
“不是,是她刚娶的夫人。”沈冬尧摇了摇头,就那赫连钰三脚猫的功夫,欺负几个普通人还可以,遇到有修为的人,逃都逃不了。
“她夫人?”
“对。”沈冬尧重重的点了点头,“就是她夫人,曾经她们合伙偷小狼,我用人形去追那女人,还颇费了一番功夫。”
柳亦祁眉毛稍稍一跳,若有所思的瞪着眼睛,默不作声。
“赶明儿我再去瞧瞧。”沈冬尧看着满是愁绪的柳亦祁,纤细的手指轻轻抚开她那紧锁的眉。
“嗯。”柳亦祁应了一声,“妖物已经盯上了这里,怕是明天还会有人遇害,师姐她们已经加强防守了,明天我去帮忙。”
“小心,我继续盯梢那老道。”
一大早柳亦祁便出了门,白日那老道定然要同柳亦祁她们一起捉妖,沈冬尧也乐个轻松,躺在床上休息着,不知不觉有了睡意。
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沈冬尧,突然被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谁啊?”沈冬尧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打着哈欠,走到门口,伸手推开门。
赫连钰一脸贱笑的站在门口,看着打开门的沈冬尧,“今天要不要继续跟踪啊?”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沈冬尧伸了个懒腰,转身走进房间。
赫连钰急忙追了上去,跑到沈冬尧面前,“你不是修为高嘛,若是遇到危险,还可以互相照应一下。”
“互相照应?”沈冬尧扭头盯着赫连钰,“你确定不是想让我保护你?”
赫连钰满脸尴尬,看着沈冬尧的干笑道,“反正我们目的都是一样的嘛,早日抓了妖物,你也好早日带着你娘子回家。”
沈冬尧转动着两只眼睛,深思了一会儿,爽快的应道:“好!”
正是申时,日光也没那么刺眼,太阳渐沉,两个黑影慢慢靠近了老道的院子,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潜了进去。
“没人?”赫连钰扒开了一片瓦,居高临下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沈冬尧跳下屋顶,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赫连钰赶紧跟了上来。
“怎么没人?”赫连钰走进房里四处打探着,房里散落着古朴的铜钱,赫连钰随手捏起两枚铜钱,放在手里把玩着,“这老道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哪里知道?”沈冬尧仔细查看着屋子,身上透着一股子凉意。
“你没问问你爹爹,那天老道给他说了什么?”
“他给我爹说,害人的妖物就在府上,如今在想对策。”赫连钰摸索着老道那些奇奇怪怪的法器。
“你告诉我,就不怕我是妖物,害了你。”沈冬尧坐在昨日老道喝茶的位置,抬起头往上看,那个自己忘了放回去的瓦片,此刻已经堵了回去。
“我娘子说,你面善,不是坏人。”
沈冬尧鄙夷的望了望赫连钰,左一句娘子,右一句娘子,敢情这纨绔子弟,还是个妻奴,娘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那若是你娘子看错人了呢?还问播种”
“才不会,她从小就接触案件,眼力特别好。”赫连钰不满的反驳道。
沈冬尧转过头,看着赫连钰的样子,轻笑了一声,“我们走吧,这里除了法器,也没什么了。”
“好。”赫连钰弹起之前找到的古文铜钱,扔在之前放的地方,跟着沈冬尧走了出去。
沈冬尧与赫连钰前脚离开院子,老道后脚就回了来,一脸阴沉的走进房间,坐在凳子上,手用力的捏着杯子,直到杯子应声而碎,才松开自己的手,闻着屋子里生人的气息,皱起来眉头。
妖物害人仿佛有了规律,一觉睡醒,总会出现一个死人,赫连府的长工短工都吓得回了家,只留下一众买来的奴才奴婢。
断案似乎陷入困境,半个多月来,再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是尸体上的邪气越来越浓,现如今连柳亦祁等修行颇高的人,都能感受的到。
沈冬尧索性也不出门了,整日蹲在院子里,守着柳亦祁与青冉,提防着老道,韩月柳亦祁她们查了半个多月,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城中也是人心惶惶的。
柳亦祁要同韩月一起查案,沈冬尧便躺在门口的,晒着阳光,自己的头发已经长出来好长了,不用带假发,也可挽个发髻。
一大早,柳亦祁等一众人就被县令叫到了衙门的停尸房,沈冬尧看着被韩月唤起来的柳亦祁,挣了挣眼睛,继续睡着。
柳亦祁来到停尸房,停尸房已经摆放了二三十具尸体,这些软体尸已经有一定程度的腐败,散发着阵阵的臭味,众人皆是捂着口鼻。
“不知县令大人,唤我们来此处所为何事?”韩月走上前作了个揖,既而捂着口鼻,目光扫着这么多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