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行营离草棚不远,估摸着喜鹊已在回来的路上,姚溪桐试探性地问:“公主,溪桐曾说过要外放至诸侯国为官,如今懿旨在我们手中,你认为哪个诸侯国比较合适?”
萧宝儿冷冰冰的扔出一句,“你不是会算命吗?说说看,你觉得我会去哪个诸侯国?”
天大的难题抛给姚溪桐,他笑眯眯的接下,“宋地富庶,但离皇城太近,相信公主不会选这里;梁地靠近西肃,我们都知北辽与西肃战争频发,为了公主的安全,溪桐定会阻止公主去西肃;齐地乃是溪桐家乡,作为公主的夫婿,溪桐非常希望能带公主去齐地。”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萧宝儿的面色,发现萧宝儿对宋、齐、梁三个诸侯国的反应一样。话锋一转,继续说,“齐地虽好,却混居蛮夷,并不合适此次出行。陈地不错,靠近北辽,无论风土人情还是饮食气候都适合公主。条件允许的话,公主还能回家看看。”
犀兕香带来的梦境已经成了萧宝儿的心魔,她永远不会忘记梦中经历的那一切。萧卉婷戳破她对爱情的幻想,告诉她萧华芳才是宣泽的最爱……封后的礼炮声震耳欲聋,每响一次都在昭示着她的位置已经被人取代,新的宋国皇后叫萧华芳。
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萧宝儿充满了好奇,不明白这人有什么魅力能一女二嫁,能让宣泽弃了她,弃了萧卉婷?
“我们去陈地!”
姚溪桐预料中的答案,为防意外发生,他虚情假意的说道:“古语有云,祸兮福所倚,公主今日的牺牲肯定能换来他日的福报,甚至还能抵消太皇太后出事儿所带来的不利影响。”
“姚公子,你若能助我完成梦想,你会是我的好友,也会是北辽王的座上宾。”眼见萧宝儿还念念不忘宣泽,姚溪桐问:“公主,此去陈地不知多长时间才会回来,公主不担心青山君另娶?”
“他若有心,天涯不过咫尺。”
喜鹊回来的很快,拿着笔墨担心的问:“乌鸦曾临摹过太皇太后的笔记,也不知道他的身体能不能撑住?”
“不用乌鸦,这个我能行。”在喜鹊和萧宝儿的注视下,姚溪桐提笔在空白绢册上写下了太皇太后的“懿旨”。躺在床上的乌鸦挣扎着看了一眼,“像,简直一模一样,公子真是齐地富农之子?”
“我是齐地富农之子,也是宝儿公主的夫婿。”
姚溪桐很聪明,富农的儿子不可能接触到太皇太后的笔记,何谈模仿?所以除了富农之子,他还加了句萧宝儿的夫婿,用这个身份隐射他与北辽关系匪浅。
话一出口,喜鹊和乌鸦都用自己的方式偷偷打量着萧宝儿,惊觉选夫这事儿果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姚溪桐趁热打铁道:“宫变太过突然,想起早上险些被天子近侍所杀,我怀疑娉婷公主已和天子结成同盟。如此一来,两位的处境十分凶险,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我等皆是天子臣民,太皇太后也是!”
乌鸦不信,“太子年幼,怎会有这等心机和手段,这一定是娉婷公主所为。”
“真是这样?娉婷公主岂不是要收买很多人,天子近侍,前来驿馆宣召的公公……太皇太后对她这些行为一无所知?”
乌鸦沉默。
喜鹊问:“姚公子想说什么?”
“两位既受命保护公主,不如将公主当成你们的新主子,随我们离开此地暂避一些时日。不管谁是幕后之人,时间都会让真相浮出水面,你们以为如何?”
一直沉默的萧宝儿终于说话了,“我会武功,不需要他们保护!”
“公主,请受属下一拜!”喜鹊扑通跪在了萧宝儿面前。姚溪桐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公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日幸得两位解围我们才从刺客追击中逃走。此去陈地千里迢迢,能的他们相助最好不过!”
“行吧!”
萧宝儿一脸不情愿的接受了喜鹊和乌鸦。
午时,两人一起跪在天子行营前等待召见。行营周围的大小营帐中,前来狩猎的贵族正准备用膳,他们早已耳闻萧宝儿与探花郎在草棚里的香~艳事儿,此刻正交头接耳说个不停。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我成了众人讨论的对象!”
“公主,你确定他们不是在讨论我的脸?”
“肯定不是,宫中挨过打的人很多,他们都习惯了!”
姚溪桐惊诧的瞥了一眼萧宝儿,很好奇她动手打过些什么人。
“公主,趁着天子还未召见,溪桐想问一句,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一旦你将手中的懿旨交给天子,你将会从天上的凤凰落为地上的凡鸟,这等变化你真的能接受?”
“姚溪桐,是你说的我们之间并没有夫妻缘分,你也知道我要的什么。我想知道你真的有能力算出一切并改变吗?”
“公主,出了这皇城,你只需事事听命于我,你的命格自然会有所改变。但请公主谨记,若你依旧用现在这种桀骜刁蛮的态度处事,溪桐纵有通天之能也不愿帮公主改命,到那时,公主大可杀了溪桐泄愤。”
“那我们说好了,你帮忙改命,我乖乖听话,如有违誓,天打雷劈!”
姚溪桐不过稍微暗示说算命和改命紧密相连,萧宝儿便立下重誓自愿听他指挥,严肃认真的态度令他颇为愉悦。忍不住嘴贱的问:“公主言重了,溪桐对命理只是略知一二,要是不小心提出会伤害公主的建议,还请公主慎思。”
“只要能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