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儿怕水,抱紧船舷就不撒手,任由细碎的浮冰劈头盖脸的朝她打来。姚溪桐拉着她让她回船舱躲避,她说什么都不肯挪动分毫。武功盖世又如何,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人力是那么的渺小。
姚溪桐无奈,猜想是香江沉船让她对水产生了恐惧,只得护住她任由浮冰往自己身上砸。
不知何时,黑猫又跑回了甲板,跳到两人中间像往常一样求抱抱。姚溪桐实在腾不出手,任由跳上来的黑猫又掉了下去。这猫也好玩,再次跳上来直接趴他脸上,锋利在爪子毫不客气的在他面皮上划了几道血痕
好容易撑到天亮,火光没了,只见海面不断滚出浓烟直冲天际。一阵风拂过,海面上的流冰瞬间成了灰色,洒落在萧宝儿面颊上的浪花也夹杂了不少烟尘,弄得她瞬间成了花脸猫。
浓烟整整滚了一日,待到风浪稍微平和一点,萧宝儿终于放开了船舷。她鄙视的看着姚溪桐,骂道:“我抱着船舷好好的,你干嘛抱着我?害怕不会自己找地方?弄得我们都这么狼狈”
说完,她抱着黑猫头也不回地走了。
前来清理甲板的船员瞧见姚溪桐就摇头,真给中原男子丢脸。不过浪花大了点儿,有必要抱着女子不撒手吗?若真是遇到风暴,还不得吓死!
姚溪桐满心冤枉,却是懒得计较。总算明白萧宝儿是个外强中干的主,香江遇险竟让她怕水怕成这样。
折腾了两夜一日,萧宝儿只觉疲惫不堪。刚换过衣服,打算歇息,秦冒让人喊她上甲板。
又一个清晨,远处的黑烟总算是停了。借着朦胧的天色,依稀可见阻挠船只前行的浮冰早已不见踪影,前方海域沉浸在茫茫白雾之中,能见度为零。
萧宝儿好奇地问:“前面那是晨雾?”
秦冒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低头看海面。”
萧宝儿探头往海面仔细瞧了瞧,先前以为是细碎浮冰的白点并非浮冰,而是一条条死鱼。“天啊,怎么会有那么多死鱼?”
秦冒目视前方,认真说道:“我们要寻的暖流原本不该在这片海域出现,也许因为地动,暖流改变位置。前方那片白雾就是暖流与流冰相遇升起的水雾,这些鱼是被暖流烫死的。”
“哇好大一锅鱼汤,待会捞几条看看能吃吗。”
朱志高一直站秦冒身侧,听了这话,其严肃的面容忍俊不禁,代替秦冒问道:“潇潇,此时有两个选择。顺着这股暖流前行,看看前方海域会出现什么这与计划不符,船上的淡水可能需要节约与配给。或者按原计划航行,是否能找到暖流全靠运气。”
萧宝儿的视线一直放在死鱼身上,只听她说,“你们知道咨询我的后果会是什么,不怕死的话就跟着这股暖流走,好歹可以解决今日的膳食。”
朱志高与秦冒对视了一眼,能看到彼此眼底挑战未知的兴奋与豪情。
无论是流冰,还是海面升腾的大火,如此瑰丽神奇的景观若是因为怕死而错过,只怕他们的余生都会沉浸会悔恨与遗憾之中。
秦冒下令让船只调转方向,沿着暖流而行。
萧宝儿顾不上睡觉,忙把武俊和睚眦这些个闲人喊出来一起捞鱼。高手总算派上了用场,捞鱼就跟玩似地,不多会就在甲板上堆出了几堆。
捞上来的全都是深海鱼,浓重的硫磺味熏得几人有些头晕。
睚眦道:“书上曾说海底也有火山,其喷发时的景观与地面上的相差无几。那时以为是骗人的,水火从不相容,海底的火山怎么能越过深海喷涌而出看来我还是太过孤陋寡闻,这一路所见所闻,真是不虚此生。”
姚溪桐躲在房间里倒腾他那张脸,眼见众人忙活了一早上,他才裹着纱布姗姗来迟。听了睚眦的话,他道:“海底不但有火山,每次火山爆发还能造岛。”
“曾有书写过,某次海底火山爆发,渔民发现附近海域忽然长出座小岛。原以为长出来的小岛会被波浪拍打冲走,毕竟岛上全都是火山灰和多孔的泡沫石。结果火山在不停地喷发,小岛越长越大,待火山喷发停止,小岛已经成了个大岛,自此留在了海面。”
姚溪桐文采了得,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海底火山喷发这等奇事他都能引经据典用告诉众人只是自然现象并非神明显灵
二二提着锅走上甲板,根本不关心海面发生了什么事,他的乐趣就是做菜,把各种各样的食材加工成美味。
萧宝儿看见他就高兴,问:“这些鱼能吃吧?怎么吃?”
二二嫌弃的闻了闻着甲板上的熟鱼,若不是改变航线需要节省物资,他才懒得搭理这种“捡来”的食材。“没刮鳞,没去内脏,就已经熟得那么透。”叹气之后,吐出三个字,“蘸水鱼。”
姚溪桐马上解释说,“蘸水鱼,顾名思义,其味之精华全在于一碗小小的蘸水。鱼已经熟透无法在加工,只能靠蘸水调味,通过不同的蘸水将鱼的鲜、香展现出来。”
午膳,二二将鱼分成两份,船员那份只用一份蘸水,盐,辣椒,胡椒,姜末,搅合成一锅蘸水。只需把鱼肉放蘸水里一涮就能入口。蘸水所用辣椒炒过,那股又香又呛的味道惹人垂涎欲滴。
萧宝儿不吃辣,可瞧众人吃得那么欢快,她咽口口水,满心期待的回房等着自己那份。
二二很快就让人把食物送了进来,他们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