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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远被谷妙语的掌声给搞得面皮又要开始发烫。他从前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禁不住夸。
他找借口去卫生间,大步流星地走开。
走到卫生间外面,他照着镜子,看着自己清蒸过的面皮一点点从红退回到白。
过程中他忽然意识到,这段日子他过得很不一样,很有收获。比如就这两天,她教了他一些情感沟通的技巧,他也教了她一些理智处理问题的方法。
她教他生活层面人与人之间应该怎样真诚沟通才不招人烦,大家扯淡的时候他最好别讲爱因斯坦方程;他也教给她商场层面上人和人用语言交锋时,该怎么喜怒不形于色以隐藏住自己的底线和真实意图。
两种交流方式乍一看像是彼此相悖的——一个需要真诚,一个需要隐藏情绪,二者看起来只应有其一。
但其实两种交流技能是需要同时兼备的——当掌握好中间的平衡,明白该对什么人真诚,该在什么场合隐藏情绪,这就是一个很趋于完美的人了。
他们也许都是不太完美的人,都有着某方面能力的缺失。可幸运的是,恰好一个人缺失的,另一个人能够填补。他们能够在北京几千万的人口中相遇,互相影响,互相补充,一起进化向完美。这是一种多么小概率的事件?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在出国前遇到这样一位可以帮他把空缺填补圆满的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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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远从卫生间回到座位的时候,看到谷妙语正瞪着眼珠死盯街对面。
他问她:“你确定对面会上演‘打脸陶老师不在’?”
谷妙语非常肯定地点头。
邵远:“依据呢?”
谷妙语这回没翻白眼,她已经习惯了凡事讲依据的理智派金融高材生。
她隔着玻璃,指指对面停车位:“看见那辆路虎了吗?那是陶星宇的车。他的车就停在门口,他人肯定也在。所以什么陶老师不在,根本是屁话。”
邵远忽然想起刚刚谷妙语在工作室门口前,停了好一会不进去。
原来她是在看那辆车。
“可你怎么知道的,那是陶星宇的车?”
谷妙语冲他挤眉弄眼骄傲一笑。
“我不只知道他开什么车,我还知道他的品味喜好、他喜欢的颜色、他找人生伴侣的标准、他的人生目标等等。不瞒你说,姐姐我其实来北京就是因为他来的。他所有采访我都有简报,他所有作品我都有收集,他所有交流会我都会去听。”
邵远表情复杂。想咂舌,忍住了。想撇嘴,也忍住了。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最后出口时变成与本意相去甚远的一句话——
“你应该就是我室友说的那种‘私生饭’吧。我现在觉得,得亏给我发短信那女孩不是你。你其实比她还要变态一点。”
他话音一落,一个纸巾团成的纸团向他面门砸过来。
邵远没躲。这时候就挨这一下轻轻的打吧,让她有点得逞的高兴。
谷妙语看自己这次打中了,果然高兴。她呲着牙问邵远:“我变态什么了?我又没窥探谁隐私,我以前听交流分享会看到陶星宇开什么车记下了,这有毛病吗?没毛病吧。我干的一切事情都是自己默默的,谁也没去打扰,谁也没去伤害,怎么就变态了呢?要说伤害其实也就是我自己有伤,单相思的内伤。”
她的一席话堵得邵远半天不知道说点什么。
最后他费了点力才开口。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有什么契机吗?你是就像喜欢明星那样镜花水月的喜欢,还是现实生活里见过他,他为你做过什么,所以你喜欢他?”
谷妙语问:“这两种有什么区别吗?”
邵远说:“多少有点。”
谷妙语:“要是前面那种呢?”
邵远:“你是疯子。”
谷妙语:“……那后面的呢?”
邵远:“你可能是傻子。”
谷妙语:“……那我可能是傻子吧。”
邵远还想问那你到底是怎么变傻子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谷妙语突然豁啦一下站起来,向门口跑过去。刚到门口她像猛然想到什么千万得拿的东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