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角。青年不敢再抬头,只拘谨地揉了揉衣角,而后轻声答道:“大人的威名小的自然听过,对大人仰慕已久。这回见了大人,自然是激动不已。”
陆安珩讶异地扬了扬眉,偏头仔细看了这青年一眼,见他眼中兴奋激动的心情不似作伪,陆安珩倒真是被惊了一回。
合着这位还是自己的迷弟啊?
自己竟然还能成为别人的偶像?这发展真是让陆安珩万万没想到。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来着。
最激动的当然是这个比陆安珩小几岁的青年,被陆安珩这么一通安抚下来手都在颤抖。要是搁后世那群追星族,早就激动地掏出纸和笔请陆安珩签个名留作纪念了。
不过这会儿不流行签名,人家技术宅青年还是挺淡定的,将见到偶像的兴奋劲儿压了压,领着陆安珩去了内室,新烧制出来的玻璃,就在那里头。
陆安珩进屋后,第一眼就看见了摆放在八仙桌上的薄玻璃。陆安珩眼神一亮,脸上的喜色掩都不住,连忙疾步走到桌旁,拿过玻璃仔细地研究起来。
这玻璃的形状倒是不如后世那般规整,大概有桌面三分之一大小,青年在陆安珩伸手时便提醒了他一回,生怕他一不留神就被玻璃给划伤了手。
陆安珩听了青年的提醒,小心地用手将这块玻璃举起来。仔细一看,陆安珩脸上的喜色愈盛,这玻璃,除却形状不如后世规整外,其他的都跟后世没多大差别。
玻璃面上隐隐绰绰印出陆安珩笑容满面的脸,陆安珩拿着这块玻璃看了许久,爱不释手地研究了好半晌,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玻璃,对着一旁紧张得屏息凝神的青年笑道:“好极了!你可比我聪明多了,当年我都以为这玩意儿做不出来,自己都放弃了。没成想你倒是做出来了,真是让我惭愧。”
青年连忙摇头摆手,急声道:“大人事务繁忙,要操心的事儿多了去了,忘记了玻璃这事儿也正常。小的脑子笨,只会琢磨这点手艺活,琢磨了这么多年才把玻璃做出来,哪能跟大人相比?”
陆安珩听着青年语气中的惶恐,连忙温声安慰他道:“你能坚持这么多年,一直悉心研究烧制玻璃之法,这份恒心委实难得。我方才夸你的话,句句都发自肺腑。你的天赋与坚持,确实远超于我。坚持下去,你定然还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给人灌鸡汤这事儿陆安珩已经很熟练了,给齐琛他们上课时,陆安珩这个老师又得给他们打鸡血,又要给他们灌鸡汤。这么多年下来,陆安珩已经成了鸡汤专业户,瞧见哪个不太自信的人就顺嘴给人一碗鸡汤。
这回就用在了这位青年身上,效果那真不是一般的好。
青年本就是陆安珩的迷弟,一听偶像这么夸自己,青年顿时兴奋地连紧张都忘记了,忽的抬头看向陆安珩,眼中的光简直比日光还刺眼。
陆安珩忍不住轻笑,却见这青年傻笑着挠了挠后脑勺,特别实在地开口道:“大人过誉了,小的根本就没大人说的那样好。当初小的想着烧制玻璃,一则因为这是大人提出来的设想,小的想自己试试。另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大人您干过这么多大事儿,做出这么多有利于百姓生计的东西,您说的话,总归是靠谱的。小的当初就想着,若是能将这玻璃做出来,那便能在大人面前露回脸了。之前做出滑板和农具的那些匠人,如今的地位也不同于往日。小的也想拼一回,这才埋头琢磨了这么久的玻璃烧制之法。”
这人可真是实诚得过分了。陆安珩忍不住看了青年一眼,见这家伙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眼神真挚,还带了几分忐忑,一副受之有愧地样子。
陆安珩忽而一笑,心说这位也忒没自信了点。有点小心思又怎么了,这琉璃坊中的工匠当初可是都听过自己的想法的,能坚持这么久的也就青年一人。这样有毅力的人,干什么都能成功啊。特别是这位还是工匠,那就更出彩了。
见青年眼中的忐忑之色愈发浓烈,陆安珩轻笑着安抚了他一回,而后问他:“你这玻璃,总共烧出了多少?”
说到玻璃,青年脸上明显多出了几分自信,立即笑着答道:“这一次只烧了一炉,烧出来的玻璃约摸有十块,只是零碎的不少,大小各异。大人方才看的这块,便是其中最大的。”
陆安珩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玻璃,接着问道:“那你还能烧出能大的玻璃来吗?”
要是能烧出来,陆安珩觉得自己应该能卖一卖全身镜。要是烧不出来就卖铜镜大小的镜子也挺好的,反正都是一笔巨款。
貌似后世西方第一面镜子出来时可是卖出了天价,好像也没多大。按照这发展,再看看桌上这面镜子,陆安珩都觉得自己已经分分钟暴富,这可都是钱呐!
再一听青年肯定的回答,陆安珩就更激动了。到时候做出了全身镜,这些高门大户的夫人小娘子们不得要疯啊?
不论古今中外,女性素来爱美,有这么一面能将自己照得清清楚楚的镜子,砸多少银子她们都乐意啊!
反正她们又不缺银子。
陆安珩只这么一想,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