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蛋,打的分明是脸,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晃动的声音。
眼冒金星,胃中翻江倒海,要用极大的毅力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吐出来。
听力倒是接收正常:“带他回去,关起来。”
之后,我便在浑浑噩噩中给陈风的几个小弟架了起来。
再往下的事情,就仿佛醉酒一般,我已然没有太多的记忆了。
可能是外力导致的脑震荡,也可能是冲击太大心理承受无能而引发了轻微的创伤后综合症?总而言之,说是心理和生理都受到伤害,也不为过。
面对自己时,没必要去充什么硬汉。
所以当我在床上醒来,睁眼看到光亮,陈风坐在床边,于光亮处,默默得看着我时,我差点流出泪来。
咬着牙,我转过脸去。
痛感在瞬间拜访,我忍不住小小得□□了一声。
后悔莫及得听到陈风的声音:“疼?”
他做的事情,好像永远都游离在我的逻辑之外,一只手轻轻得抚摸上我的额头,又柔和得贴在我发烫的脸颊上。
我眼眶热得快要爆发,不得不用力得挥手,挡开他的安慰。
陈风沉默了片刻,倏然叹道:“水寒……”
克制不住得周身一颤,这人,居然选择在这种时候叫我的名字?
“当时真的是骑虎难下。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带枪。这里不成文的规矩,单打独斗还是群殴干架,枪械都是最大的忌讳。这里毕竟私藏枪械都是大罪,不要说用了。大家虽然有冲突斗争,都在这块地盘讨饭吃。万一真把白道弟兄惹得炸毛,谁也混不下去——打架而已,用了枪,就是打靶了,你懂,是不是?”
理智可以理解他说的道理。的确,枪械出场极容易招来警察,保不好还能把军队请出场,倒也不是闹着玩的。
向来不多话的陈风,能说那么多,大概是真希望我可以明白。
但是,都能懂,偏生就这没来由的委屈感是怎么个回事?
我稳了稳心神,将那莫名其妙的感觉生生压下去,转对陈风,道:“那,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怎么收场?是不是要我去三跪九叩负荆请罪?还是你风哥跟我撇清界限,我回我的阳关道?”
陈风看着我,问:“你希望我跟你划清界限?”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明知故问。
当天晚上,我就见识到了这事最后的解决。
地点是在一家用途不明的大房子里,那房子空空荡荡,既不像住家,也不似什么营业场所。
就胜在够大够空,容纳三十来人,全然不费力。
那给我打伤的矮子站在正中央,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样子。
两相对峙的格局,矮子先行开口,声音仿佛喉咙里总有一口痰吐不出来一般。
讲的事情和之前陈风跟我说的大同小异,不外乎我破了规矩,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恶毒的眼神穿过一众人群直接射向我,矮子啐了一口:“风哥,把这不知深浅的小子交给我吧,让他在我家店做上两个月,就当两清。”
若不是气氛不好,我实在很想追问一句“先生你开的什么店?”。
陈风冷冷一笑。
矮子立马像被点燃的炮竹般弹跳起来,急吼吼得道:“风哥,你怎么也是一个大哥,这规矩胡乱打破,对大伙都没好处,这事你扛不下来,还是把那小子给我吧。”
“你说得对。”陈风显得若无其事,“我要不做点什么,估计这一带所有老大们都要看我不顺眼了。”
他回头看了看我,我心头一紧,正想做出反应,他已然淡笑道:“只是,我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无论谁要伤他,别说规矩,便是拼了命绝了路,这代价我也给得起。”
这几句话的口气淡得要命,然内容吓人,就像拿一辆自行车载上吨重的东西。
不但我的眼睛瞪大了,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陈风轻轻叹口气,对矮子道:“老叶,担不担得下来,我都替他担了。我陈风来给你赔礼。”
话音落,他竟重重得跪在了矮子的身前,结结实实得给矮子磕了三个响头。
也不等矮子作声,陈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