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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这句话说得好!」邓先圣道:「所以您的意思流血是

革命的必要条件啰?那是要流谁的血?」

「革命的敌人要流血,凡是封建遗毒太深、不能进步、不能响应革命的,

就要让他们流血」我道:「革命家更要流血,只有有流血的觉悟,才能真正唤

起民众、打倒革命的敌人。」

「所以您的意思是说,革命者要先做好心理斗争,做好流血的觉悟」周恩

来接着道:「接着从宣传做起,凡是进步的、听得进去的、愿意配的就连

起来,不愿意的、抵抗的就一律打倒?」

「没错!」

赵国富道:「所以在打倒的过程中,要先分轻重缓急,先联次要敌人

打击要敌人,打倒要敌人后再慢慢解决次要敌人啰?」

「赵同学说的一点也没错!」我道。

周绍山目光锐利问道:「古语说【攘外必先安内】,所以您现在就是打算

联法国人壮大自己,然后先解决国内问题吗?」

「周同学说得没错,但现在曲某还不敢想那么远……。」

「呵呵呵,我懂了…我看您现在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年纪最小个头也最

小的邓先圣突然朗笑道:「革命不只要有想法,还要有人、有钱,最好还要有

根据地。您现在有我们都从来没听过的一套理想,但革命根据地和人才都还很

欠缺。」

「邓同学说的完全正确!」我笑道。

李富春叹道:「以前读了许多会义的书,没有一样像您所说的【耕者

有其田】、【四有三通两平】这么具体、这么直接、这么明白,如果当初黄克

强、孙文他们革命时有说得这么清楚,大家也就有抛头颅、洒热血的目标,中

国也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蔡泽膺从沉思中恢复道:「您方才说中国今天要最优先解决的是【不够富

裕】,但是【公平】的问题您只说要把地的土地转移给农民,但这不就是地

变成资本家然后愈来愈富有,贫穷的人愈来愈贫穷吗?可否请您多说说有关

【公平】的问题要如何解决?」

「我想在座各位都听过【会义】、都听过【左派】这两个名词…」我

朝蔡泽膺点点头回答道:「左派是相对右派而言的,左派不是绝对的、是相对

的,传统上欧美国家的右派指的是保守派,强调稳定、维持现状,而左派则强

调公平、强调改变;欧美传统的右派是贵族、是资产阶级,张资本义、

张放任,所以左派就张要打破阶级、要分配、要公平。中国传统中有阶级,

但那种资本义造成的压迫是从外国来的,而不是本国的资本义压迫国民。

所以我张的会义是要符中国现况,在发达资本的同时,透过税收、

作运动、会福利、会保险来达到财富平均、会安乐的目的;而不是像欧

美国家,等到会有了重大矛盾,再靠革命来解决。」

「所以就是先求【小康】,再求【大同】啰?」李富春道。

陈仲弘道:「应该是先求【破】再求【立】,先武装革命消灭敌人,再透

过建设达到均富。」

邓先圣道:「破与立是辩证的,也是一体两面的。」

周绍山道:「没错,正如同要敌人与次要敌人,继是朋友也要斗争;我

们没时间像西方人慢慢发展,一定要两只脚跑步,同时追求进步与公平。」

「呵呵呵,周同学的想法正如我意…」我笑道。

讨论气氛愈来愈热烈,不知不觉时间接近中午。

「各位同学一起用个餐吧?」我提议道。

「不了不了…」同学们齐声婉拒道。

「呵呵,是嫌我每天到工厂与大家一起吃大锅饭不够体面吗?」我笑道。

「不是的」邓先圣道:「我们早上都是请假来的,该回去上工了。」

「上工也要吃饭呀!」我道。

「没事的,我们回厂里吃」聂双全道。

「是这样的…」周绍山与蔡和春交换眼色道:「我们些个同学组织了个团

体,想邀请您一同参加来指导我们,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呵呵,那真是曲某的荣幸…」我道:「不知道是怎样的团体呢?」

蔡和春道:「叫【工学世界】,是研究各国会义思想的一个小读书

会,大约有3o多人。」

【工学世界】…怎么不是【新民学会】呢?…我心中忖道:「那是曲某

的荣幸,只要人在,一定参加、一定参加!」

「那学生们就先告辞了!」众位同学齐道。

民国八年、1919年、羊年除夕,从广州湾到桂平全长32o余公里轻

便铁路全线通车。为了赶在农曆年前通车,我们发动沿线农民,趁农闲开出两

天1银元天价,钢铁厂部分早已备妥钢轨,几万人日夜赶工建设路基,终于及

时完成单线。轻便铁路速度慢、运量小,时速最快只有4o公里,一列列车最

大货运量也只有1oo多公吨,预计年后开始逐步扩充为正式铁路,以单线通

车为目标,计画一年内打通桂平到广州湾的出海路线。

通车当天天色未明,我带着黄九姑与干部们搭车返回桂平,蔡泽膺、周恩

来等读书会学生也受邀一起前往考察【耕者有其田】实施成效。沿途民众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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