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的跳。君子不染尘,琼华天子峰首徒,丰神如玉,轩然霞举。
“小师弟,你这一走不知何日才能再见。”男子站起身,走上前来,骨节分明的手落在顾怀盏的肩头,垂头像是在与他私语,金声玉润,“我来为你践行。”
顾怀盏瞧了瞧那张脸,扯了下嘴角,强行微笑。心道可别再见了,他怕忍不住动手和宴观从打起来。
“怎么不见箜篌仙子和师兄一起?走之前,我还想再多看看修真界第一美人几眼呢。”顾怀盏转移话题,向旁迈一步,错位借机摆脱肩膀上的那只手,“我这树下埋着几昙灵酒,原本是想着自己闲来无事享受,现在看来不如掘出来,算作是我为师兄与仙子的大典准备的。”
宴观从手落下,垂于一侧,真切的温笑道:“说什么呢?师兄等着你回来再举行也不迟。”
大师兄装的倒是像模像样,说的顾怀盏都要信了,要不是靠着系统监视,当初差点就着了他的道,几次三番死里逃生,现在看来是躲不过去这一劫,也就差没死个不明不白。
“说的也是,那就现在享用,大师兄不是要为我践行吗?”顾怀盏面露苦笑,叹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宴观从与他落座玉石桌两侧,看着他以剑掘地取出灵酒,眼神微动,温声道:“掌门也是看重你的能力。”
“我有几斤几两,师兄还不清楚吗?”顾怀盏将一坛酒丢予他。
“我自是清楚,师弟天资不凡,身怀仙种,修炼之事事半功倍,令人艳羡。”宴观从视线悠悠落在顾怀盏的脸庞,垂眸遮掩情绪,“若不是如此,怎会被师父收做关门弟子。”
一个首席大弟子羡慕一个关门弟子,顾怀盏干笑两声,总不能让他把仙种挖出来给他吧?那可是要命的事。敌方有狼,我方有虎,他这日子过的太不是滋味了。
这天晚上顾怀盏没敢阖眼,惶恐熟睡后入梦再与明日要见的“仙人”滚到一起去。白天穿衣服和仙人打架,晚上脱衣服神仙打架,见了面认出来岂不是很僵硬。
他要去英勇赴死了,带着那群倒霉的弟子风尘仆仆的赶到指定地点送命,走之前还得把埋了这么多年的宝贝送仇人。
白日青天,数百名剑修乌压压一片略过苍穹,闲云散尽,御剑过万峰。为首者姿貌端华,眉目如画,身形瘦削颀长,仙风道骨浑然而出,见者以为谪仙。华裾鹤氅随风而动,鸦青穿透云雾,仿似鹤影天青。他目不斜视的遥望前方,举止泰然,唯眉间偶有蹙动。
“谁能想到你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好提前给你开过连梦金手指。”那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喋喋不休,吵得顾怀盏头大,系统不厌其烦的念叨着,“送这么多礼连个人情都没落到,你学学别的人怎么当小弟的?”
他哪是办的不好?他是办的太好了,用力过猛,回想起昨天夜里男主喝大了的表现,顾怀盏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学别人贿赂贪官差点把人都给搭进去了。
他问系统:“你昨晚没看见?”
“我不要睡觉的啊?”系统理不直气也壮的回他。
吃系统被噎住,顾怀盏气急,把丢到身上的锅又甩出去:“他要结婚了,美人到手,你的男主角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他那算什么美人到手?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系统不屑将二者相比较,顺便卖了个安利,“鬼仙才是真绝色,梦里有雾你没看清,见面了你就知道了。”
顾怀盏对系统强迫他服务男主又在他面前实力吹反派的行为嗤之以鼻,不是他自夸,来这几十年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就算对着男主的正宫――箜篌仙子,顾怀盏都能在心里冷笑一声说“呵,没我好看”,反派算个什么东西?
争吵从他醒来持续到现在,没有片刻休战,顾怀盏被气的眉头打结。这样子落在其他弟子眼里,让人心里也跟着犯嘀咕,天子峰长老的关门弟子一路沉默着不苟言笑,时有蹙眉叹息,看样子此战果然如同他人所说,不容乐观。
“你说你这不是在害我吗?”顾怀盏第一百零八次跟系统确认,“你确定我是跟那位鬼仙联机做梦的?”
系统振振有词的回他:“这是你第一百零八次在质疑我的能力,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上面给你拨的那次金手指就是梦境相通。”
顾怀盏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很僵硬,他已经想好了双方见面后的开场白,他可以友好的跟反派打个招呼,嗨!我们好像在哪里睡过,你还记得吗?
狗命最重要,他担忧自己的生死,也可怜他身后这群人,就好像组了一团10级新手村预备兵去挑战25人英雄关底boss,实力悬殊,连一战之力都没有,怕是碰到对方随便哪一位手下干将,捏他们都如同捏泥人一样。
如今天下大乱,形势紧迫,琼华派作为第一剑宗,首当其先要做出表态。将第一剑宗的担当挂在嘴上,推群普普通通的弟子出来又当又立,仅仅是这样又显得过于没有诚意。宴观从碰上掌门人瞌睡就将他当枕头一样递上去了,十二峰首峰长老的关门弟子都派出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