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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是相邻的公园广场。卿卿我我的情侣、欢声笑语的一家几口坐满了休息椅。
他俩躲到了榕树下的平台。之所以是躲,是因为旁边竖着禁止的木牌。
平台大约高一米二,晏玉单臂一撑,迅捷地坐上去。
荆觅玉惊呼,“脏不脏?你也不擦擦。”
他说:“用裤子擦。”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象征性地拭了几下,再双手撑起身子,爬了上去。
榕树对面是公园的中央喷泉。
“这里的喷泉晚上开吗?”她脚不着地,高跟鞋在半空要掉不掉的。
晏玉看看腕表,“再几分钟。”
她侧头,“你以前在这里看过?”
“算是。”
她发现,一路走来,他的话少了许多,甚至一定要是疑问句才回答。是真的无聊得快要睡着吧。
正在这时,一声女人的尖叫,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不远处有两个男人起了口角,开始是脏话的谩骂,接着则用胸互相顶了顶。其中的寸头男目露凶光,面孔狰狞。他口中说了一句什么,挥拳揍向另一个长脸男。
路人吓得马上散开。
一个小朋友脚步不稳,磕倒在地上。家长抱起,来不及哄,匆匆远离几步才查看伤口。
寸头男似乎是个练家子,出拳带着招式。
长脸男打不过,斜着腰,往榕树下逃。
寸头男追上了长脸男,竟然凶残地使出一招锁喉。
荆觅玉赶紧拍拍晏玉,跳下平台。谁料细鞋跟一歪,崴到了左脚。眼看就要往地上扑去,晏玉及时拉住了她。
这时,榕树暗影里突然窜出来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他迅速揪住寸头男,将他的手反制在背上。
另一个穿牛仔裤的男人拖起长脸男。
寸头男被压得半弯身子,右腿拼命往后踢,嘴里骂骂咧咧的。
皮夹克不怒自威,“警察!别动。”
寸头男果然就不敢动了。
保安气喘吁吁地过来。“怎么了?”他眼角余光扫到榕树下的人影,呵斥道:“禁止踩踏花池!”他恪尽职守,伸手一拦,“先别走,罚款两百!”
晏玉笑了笑,掏出钱包。
保安举起手电筒,愣了,“又是你啊,这都罚第几次了。”
呵,惯犯来着。荆觅玉瞟了晏玉一眼。
保安说:“以后想看喷泉别坐花池了,坐凳子吧。”
晏玉没吭声。
那边在处理长脸男和寸头男的闹事。公园场景暗,又隔了些距离,荆觅玉没有看清皮夹克的样貌。直到他走了过来,她才和他打了个照面。
皮夹克的额头刻着一道深深的横纹,从鼻子往外撇的八字纹,停在了上唇角。看着四十上下的年纪,但她记得,这位名叫巴智勇的警察已经过了四十五岁。
她希望自己没有脸熟到让他记住。
然而。
“荆小姐?”巴智勇却直接叫她。
“巴警官。”她踮起左脚,好让脚踝的痛楚减轻。
“这么巧?你来北秀了?”巴智勇思考时,眉间总是露出一个川字。
“是啊,公事调来的。”
巴智勇严厉的眼神渐渐缓和,甚至有点儿笑意了。“从复祝到芜阴,从芜阴到北秀,我的线索到哪,荆小姐就出现在哪。缘分这事儿,科学都解释不了。”
闻言,晏玉瞥向荆觅玉。他隐在树下,重重黑影罩住了他的上半身。
“这话……”荆觅玉唇角往下垂,“怎么好像我是犯罪嫌疑人似的?”
巴智勇爽朗地笑了,“我随口一说。”
她莞尔道:“那我听过就忘咯。”
巴智勇点头,“慢走啊,荆小姐。”顿了下,他又说:“这脚伤了,回去用热水敷敷吧。”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崴脚的。“谢谢。”她朝身后的晏玉伸出手。
那姿态像一个等候小太监伺候的贵妃。
晏玉配合地上前扶住了她。
“巴警官,我先走了。”她面带微笑告别。
“再见。”巴智勇看着她离去。
她有些蹒跚,身边的男人给了她搀扶的力量。
牛仔裤男走上来,有些八卦。“勇哥,很漂亮的年轻姑娘啊。你朋友吗?”
“不是。”巴智勇收回视线,“我处理过一个歹徒挟持人质的案子,她主动代替孩子当了人质。”
牛仔裤男不禁望向荆觅玉的背影,不无称赞说:“这么有胆量啊。”
“眼见未必为实。”巴智勇拍拍牛仔裤男的肩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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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中央广场,公园的路灯外形变成了明黄球体,和圆润雕塑相得益彰。大树的落影占满了大半路面。
两人身影一半明,一半黑。
晏玉看向荆觅玉的左脚,“二次伤害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