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就是愚人节。
晏玉有宴。
荆觅玉觉得,自己来的时间不太对。
吃完早餐,她问:“你朋友的宴席什么时候开始呀?”
“中午。”晏玉扯了扯休闲外套,“我得回家换衣服再去。”
“那——你要走了吗?”她投以幽幽的眼神。
晏玉低下声,“我怎么听出了恋恋不舍的味道。”
她别开脸,“我闲着也是闲着,本想到了芜阴,还能诈诈你的地主之宜。”
“订婚宴有兴趣么?”他把吃完的两个碗往旁边推,“我正好没有女伴。”
“你会没有女伴?”
“单身四个月了。”
她笑了。她也是呀。“汪小姐那里碰了钉子,还没恢复过来吗?”
他侧头,“我现在的愿望就是跟你巫山云雨。在那之前,没办法应付其他女人了。”
荆觅玉在他耳旁低语,“想法这么淫/秽,那补品受得住吗?”
“受不住也得受着。夜晚实在难熬,我就念你的名字,觅玉两个字,含在嘴里再吐出来,就像把你生吞活剥了一遍。”
两人靠得很近,她觉得自己耳朵又要烧起来了。抬眼见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情话说得跟聊天气一样自然。
她安慰说:“你辛苦了。”
晏玉目光移至她的耳朵。
发布会那晚他就发现了,她耳朵非常容易泛红。这让他想起红烧猪耳,咬上去一定香脆脆,有嚼劲。
大婶重重地在两人面前咳了两下。
荆觅玉立刻撤身,拉开了和晏玉的距离。
晏玉浅笑地看了大婶一眼。
他一笑,大婶跟着笑。她收拾起碗筷,再拿出抹布擦拭桌子。
荆觅玉理了理头发,遮住了染上胭脂色的那只耳朵。
出了早餐店。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
晏玉以前几个女朋友都有做挽面,这时见到这自然绒毛,他笑了下,再问:“去不去订婚宴?”
荆觅玉沉吟,“我没有合适的衣服。”
“我送你一套。”
“那我现金还给你。”荆觅玉这话接得很快。
“欠着不好吗?”
“欠多了还不起。”
“我就希望你还不起。”
“遗憾的是。”她俏皮地做鬼脸,“我的存款正愁没地儿花,只能把欠的你大大小小都给还了。”
晏玉挑了下眉,“看来还是位隐藏的小富婆。”
“富倒谈不上,买几件衣服的钱还是有的。”
在晏玉面前,她哪里谈得上富。
芜阴晏家,多大的名号。听说光是晏居现在的地价,就够几代人吃喝不愁了。
晏玉开车回家。
车子驶入庄园,荆觅玉惊叹一声,“土豪之家啊。”
先前只听晏家财力雄厚,当真见到了,才知道,她想象中的晏家仅是皮毛。眼前这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无一不是金钱砸出来的。
晏玉扯了扯唇角,他习惯了这样的惊叹。他父亲就爱门面二字。
他把车停在侧门。
这儿离客房更近。
如果不是要上主楼,他几乎不走黄洞石高墙。那边远得多。
荆觅玉打开车门。
晏居临山而建,远离了喧嚣的清幽园林,移步异景。
这儿虽是侧门,但也有白玉群雕。
鱼池、清泉、乔木,花香。
荆觅玉呜咽一声,“人啊,还是得有钱。”有钱就能把自家建成风景区,不用去各大景点看人海。
晏玉一手抽兜,“心动了?”
她双手捂住眼睛,“不能再看了,我要抵制诱惑。钱财如粪土,名利皆浮云。”
进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颗蓝花楹,枝干缀着粉紫色的小花蕾。
再一望,就是一座宛若鸟笼的空中阁台。
荆觅玉迟疑地问:“这就是合欢笼?”
“离地四米半,270度一线江景。快活的真谛都在那里了。”晏玉一字一字道出,脸上的轻浮之色,仿佛已经沉浸在真谛中。
她瞟向他,“然后叫几嗓子,冲出一堆人围观。”
“改天我让人装上帘子。”
她叹气,“那就白瞎了这270度一线江景了。”
晏玉若有所思,盯着她的脸,“听你这口气,我要是不把你强了,都感觉特别内疚,很对不起你。”
“请仔细观察我清澈的双眼。”她睁大眼睛,眼线下的眸子水汪汪的,“纯洁无瑕的天使一样。”
“可我只看到渴望巴巴四个字。”
荆觅玉深吸一口气,再沉沉吐出来,“我们的默契太差了。”她低下身去。
“你干什么?”
“脱鞋子敲你的头!”她狠狠拽下高跟鞋,不料重心一歪,往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