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连长说:“奠边府战役的胜利,实现了周总理提出的为了争取外交上的主动,在越南打几个漂亮仗的要求,使出席日内瓦会议的越南政府代表团,不仅处在正义的反侵略者的地位,而且处在战胜者的有利地位,为包括柬坡寨、老挝在内的‘印度支那’三国最终摆脱法国的殖民统治找到了良好开端。”
黄翻译点着头说:“是的!”然后用手一指说:“这就是著名的a1高地。”
刘四喜说:“连长,时间还来得及,上去看看吧?”
方连长抬腕看看手表,点点头说:“好!我们尽量快着点。”
其实高地并说不上高,他们一口气就登了上去。站在阵地顶上,当年那场战争被历史定格的残局历历在目。纵横交错的战壕,一道道残存的铁丝网,坍塌的暗堡,阴森的枪孔,满布的士兵掩体,被击毁的坦克……都在无言地讲述着当年战场的惨烈。
在一侧的山坡上有一个很大的深坑,至少有20多米深,直径约40多米。黄翻译说:“那就是当年一举扭转整个战局的那个爆炸坑。当时越南人民军为了攻下‘a1高地’,死伤不计其数,仍然无果,最后从在朝鲜作战的‘国人民志愿军’中抽调的工兵的秘密协作下,从山腰挖暗壕抵近‘a1高地’坑道,埋了近一吨炸药,一声巨响后,坑道内的法国人全部报销。随后,其它阵地的法国人无法再坚持,只得打出白旗投降了。”
方连长说:“据说早在1950年1月在胡志明主席的要求下,**就秘密派出‘中**事顾问团’进入越南。在奠边府战役之前的‘边界战役’,主要由中国人民解放军著名的大将陈庚指挥,而奠连府战役的主要指挥者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韦国清将军。据说对韦国清将军的军事指挥艺术深加赞赏,并有意把其留在越南,但未获许。”
对面的一个洒满阳光的山坡上,有一座烈士陵园。黄翻译说:“那里长眠着400多位英雄烈士。还有我们支队为援越抗美英勇献身的烈士们也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方连长沉痛地说道:“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
“你们看!”刘四喜忽然一指远处的村寨附近,一缕青烟袅袅升起,方连长说:“越南人民的觉悟真高,那肯定是在焚烧假币。”
刘四喜说:“那焚烧的不仅是一堆假币,更是美帝国主义侵略越南的阴谋!”
“说得好!”方连长说,“觉悟就是在不断历练中提高的。”
他们站在高地上,四面观看,黄翻译指点着一一介绍,那里是“c1高地”,那是“c2高地”那是兴兰高地,独立山高地,班格高地,那是茫清机场,那是洪棍辅助机场……
他们四下瞻仰了一番,就沿着那小道往下走。右侧坡上有一朱亭。黄翻译说:“那是为当年攻占“a1高地”而壮烈牺牲的一位师长而建立的。”他们肃目而视,然后缓缓举起右手,原地转身向着朱亭,向着烈士陵园,向着“a1高地”行了庄重的军礼。心中默默告慰英灵。我们踏着你们的血迹来了,为了援越抗美,为了崇高的国际主义义务,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下了高地匆匆前往,经过一段筑垒地域,通过塌陷的战壕,便是一座地下室。黄翻译说:“这里就是当年的法军地下指挥机关。目空一切的法军将领就是在这里把白毛巾或者白手绢举过头顶乖乖投降的。”
进去一看,是四间连通的房间,每间约20平方米。30公分厚的墙壁,全是钢筋水泥浇筑,看起来非常坚固。顶部是厚厚的花眼钢板盖成的拱顶,透光性能很好。
地下室有个东门,黄翻译说:“这大概就是当年法军最高指挥官卡斯特来准将的前线指挥所;16000法伪军被人民军团团包围,法军突围无望,法军空军试图用直升飞机把他们救走。卡斯特来发报说:“突围失败,再无法发报。”最后被人民军活捉。
他们又来到当年法军修的一条公路上,这里有一座运输战备物资的战备桥。全是工字钢结构。白天拆掉,晚上再架上。敌机无数次轰炸,有的炸弹坑几乎紧挨着桥墩,密密麻麻象是蜂窝煤。可是钢桥却安然无恙,屹然挺立,象是英勇的人民军战士。
他们继续前行,眼前是一大片荒置的田野,荆棘丛生,蒿草遍地。方连长痛心地说:“多么肥美的良田,却无人耕种,唉——”
黄翻译说:“这里土地肥沃,雨量充沛,气候适宜。稻谷一年三熟,产量很高。可是越南人民赶出了法国殖民者后,又来了美国狼,青壮劳力都上了前线,留下老弱幼残哪里种得过来。万般无奈只得搁荒。是够人心痛的。”
他们又来到当年的法国空军机场。这是一大片宽阔的平地,没膝的荒草中露出一层很厚的花眼钢板,钢板连成一片向远方延伸,一个个弹坑旁钢板被炸得翻卷着翘起来。前面还有两架被打下来的破飞机,机身前半截深深扎进土里,旁边是飞行指挥塔,指挥塔的办公室顶棚已经坍塌,四壁陡立,千疮百孔,一派荒凉破败景象。沿途能看到迫击炮、榴弹炮等各型枪炮和散落的炮弹、子弹,还有烧焦的吉普车、破烂的卡车、炮车,一片狼籍。
三个人走马观花地看了一回,见日已偏西,便急忙回返。所幸今天竟没遇到敌机袭扰。不知美国鬼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三个人一路上感慨万千。刘四喜说:“今天没有白来一趟,这是一次活生生的教育,我一定很好地向革命英烈们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