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是赔本买卖……”
他二人酒酣之后向来如此,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把牢骚怨气,委屈不平都发泄出来,宋双珏眨眨不甚清明的细长双眼,“孙兄说什么?”
孙少爷把头伏在两臂间,语无伦次、口齿不清地把最初相遇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遍。
宋双珏大笑,“还道我倒楣,原来你才真叫倒楣……”
两人最后双双伏几睡去,鼾声作响,说不出的香甜。
直到手脚木了,宋双珏先转醒,扬了扬胳膊肘,拍拍孙少爷,唤道,“孙兄,孙兄。”
“……”
孙少爷也睁了眼,仍是醉态,“宋兄。”
宋双珏勾着唇一笑,尽是淫 邪,“原来傻子和孙兄还有那一出fēng_liú。”
孙少爷只觉头顶一道霹雳,把他的酒意劈得干干净净,颤着声问,“甚么?”
宋双珏勾着他的下颚,凑上去一记轻吻,伏到了他身上,“你都说与我听了,傻子可是这般将你压在身下,而后百般调戏?倒不知傻子那样高壮,胯 下物事如何……”
嗤嗤笑了起来。
孙少爷懊悔不已,明白他只是取笑,一时火起,抬脚就把他踹开,“你要有那个念想,自去一试。”
“孙兄……那是甚么感受?是不是欲罢不能、欲壑难填、谷欠火焚身?”
孙少爷转身冷冷瞪他,“宋兄实在想知道,不如我现下就教与宋兄。”说罢就扑至他身上,作势要掀宋双珏的锦衣。
宋双珏笑得扔了扇子,掩头道,“好些人机关算尽也为能沾到的便宜,居然被个傻子囫囵吞了去,真是暴殄天物。”
孙少爷脸色越发不好,厉声喝他,“宋双珏!”
宋双珏终于正色,拾回扇子,面上一派沉重,“孙兄我问你,倘若我酒后乱性,和你春风一晌,使了你的后庭,你会怎办?”说话时,眼睛已邪佞地往孙少爷袍下扫去。
孙少爷臆测了那景况,道,“当然是要你名下全数产业,将你压回来,再暴打一顿,好叫你知道好歹。”
宋双珏兀自啜了口酒,“这般狠毒?”又道,“可孙兄你对那傻子可没有这样做。”
孙少爷一愕,“我又不是丧尽天良,怎么忍心欺负傻子。”
“那傻子害你赔了傅老板不少,害你把他带进带出,你不气么?”
孙少爷张口结舌。
宋双珏看着他,嘴角一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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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亮未亮,孙少爷和宋双珏告别,扶着头回家,甫踏进内院,就见傻子绾着个袖子矗在自己房门口。
疲声问,“怎么起这么早?”
傻子瞪着一双眼,“……我帮你揉揉。”
“随你,先去给我打盆水,再调杯花蜜来。”
扯了鬟佩就往床上一趴,迷迷糊糊间昏睡了过去,恍惚中,只觉身体被人搬动,又是脱衣又是擦洗,神智不清,官感反而更敏,两粒乳 首遇擦弄,肿痛得厉害,连下腹,也是热的,那条湿冷帕子所到之处,俱是一阵阵的可怖快意。
唇上温柔,喉间泛了甜意。
头痛也弱了,愈加好睡。
申时末了,孙武痴痴看着自家少爷瞠了惺忪睡眼,宿醒如初,如桃花合露,容姿靡丽,说不出的俊俏。
孙少爷看他像个傻子坐在门口,笑道,“自从傻子来后,你们一个比一个更像傻子。”
孙武道,“孙武是看少爷看呆了,古有侧帽fēng_liú独孤信,少爷却一点都不与之逊色。”
孙少爷当他又做错了事,拍他额发,“莫拍马屁了,我饿得慌,去拿糕点给我。”
孙武一溜烟跑了去,孙少爷摇头笑笑,坐到院里的丝瓜架下。
燥闷天气就要过完了,如今罡风层层,居然是凉爽的,孙武送了糕点来,孙少爷懒懒的,“你去跟刘大姐说,今个早些开饭。”
喂了几口糯米团子,又伸手去拈绿豆糕,就着瓷壶灌了口水。
正吃得惬意,眼前一黯,傻子站到他面前,搓着手在那傻笑,“柴劈好了,地扫好了,你的衣服也洗好了……”
孙少爷漫不经心地又拈了块,看傻子盯着自己眉眼以下,就伸出了手指递到傻子面前,“怎的,想吃?”
傻子话也不说了,直勾勾盯着孙少爷。
孙少爷一头雾水,伸舌在唇边舔了一圈,两指抻到了他嘴边,“吃罢。”
傻子嗷呜一口咬了去,把孙少爷的手都咬着了,孙少爷沾了他的口水,怒道,“怎不知用手拿着,讨厌。”想起宋双珏说的,愈发生气。
猛一起身,眼前骤然一黑,几乎软倒,傻子一把抱住他,撑着他站好,“少爷……”
孙少爷待眩晕过了,甩开傻子铁钳似一双臂,瞪他,抛下句,“你把绿豆糕都吃了罢。”甩手就朝着堂屋走去,把他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