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有恩,她喜欢吃我做的菜,我便做给她吃。”
掌柜不再谦让,“那就麻烦娘子了。”然后吩咐了几个厨娘过来帮忙。
“多准备几条鱼,把鱼腹留下,其余的不要。”葇兮知道,清漪每次吃鱼,总爱先夹鱼腹,因为那里的鱼刺相对较少,肉也相对肥些,故而嘱咐了绿蚁馆,以后做曲米鱼,只用鱼腹。
将近正午时分,清漪果然来了,同行的还有赵文化。
葇兮惊喜之余,又一阵诧异,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绿蚁馆,就能撞上他二人同行,看来平日里,他们一定常有来往。于是问掌柜道:“与郡主一同来的官人,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经常陪郡主一起来敝馆吃饭。”
果然如此。葇兮眉头一皱,若是普通朋友,岂会如此熟络?清漪已有婚约,这二人屡次同行,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那赵文化明明对自己说过,只拿清漪当知己,莫非是骗自己的不成?莫非是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此时,葇兮一门心思为好友担忧,竟是丝毫没有醋意。
清漪闻了闻鱼的香味,“今日的曲米鱼,竟与往日不同。”说完,她夹了一块入口,觉得今日这鱼的鱼比平常更为松软,咸淡也更合自己的心意。
“这是葇兮的味道。”清漪放下筷子,激动地热泪盈眶,她起身离座往厨房走去,“葇兮,是你吗?我知道是你。”
掌柜连忙跑过来解释道,“郡主,江家娘子今日是来过了,这鱼也是她做的,不过,她人已经走了,你且趁热吃,莫要辜负她一片心意。”
清漪回到饭桌前坐下来,眼泪依旧在流。她似乎闻到了葇兮昔日的气味,她感觉到,葇兮此刻就在厨房的帘子后。既然她不愿出来相见,自己强行冲进去,反倒不美。
文化看清漪难过成这样,心想,那位良善的女子一定曾给过清漪不可取代的温暖。
“郡主和葇娘的友情,真是令人唏嘘。对了,她因何离开,又去往何处了?”
清漪一边流泪,一边慢慢地细细嚼着口中的鱼块,“这是她的秘密,我们尊重她吧。”清漪哪里知道葇兮的去处,她也不懂葇兮离开的原因,这么说不过是想告诉厨房里的葇兮,既然葇兮不想说,她也不会追问,希望葇兮莫要歉疚。
58、琼州奇果 …
待得清漪文化二人走后, 店小二拿了张字条进厨房,葇兮展开一看,一笔一划,临摹的正是自己娟秀的字迹:自卿别后,鱼沉鸟走。魂兮梦兮, 与卿同游。盼卿归来,不见不休。
话说文化出了绿蚁馆后, 直奔皇宫而去。
宫里最近送来了琼州的贡品。虽说是水果,看起来却像蹴鞠之球, 有契丹的寒瓜那么大, 外壳坚硬无比, 重可达数斤。
“李公公,这是何物?”
“琼州之地, 有一种奇怪的果树, 树干笔直无丛生枝干,树高可达十丈之余, 名唤作越王头。”黄衣使者说罢,一旁有小太监用刀削了皮, 把里边的果汁倒入玉鼎中。
文化端起玉鼎喝了一口, 只觉得清淡有余, 甘甜不足, 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味,心想,这么怪异的果子, 洞庭郡主想必会喜欢,遂吩咐道:“你们送几个去莒国公府给苏大官人。”
赵匡胤道:“你怎么什么事都想着苏大官人?也没见你这么惦记我。你难得回京几次,我都叫不动你,却听人说你每次都跟莒国公的孙媳妇厮混,你是不是看上苏云起的未婚妻了?”
“哪有的事?不过就是投缘而已,在我心目中,我把洞庭郡主当成男人看待。”
“既然投缘,让清漪天天陪着你,岂不更好?”
“长兄莫要说笑。”
“我没有说笑,说起来,你是我弟弟,你的喜怒哀乐最重要。至于苏家,从宗室里再挑一位嫡亲的郡主,可比清漪那丫头更有面子。”
“我若对洞庭郡主有意,不用长兄你开口,我早就自请了。实在是这洞庭郡主毫无女子之态,我不过是仰慕她生性磊落,见多识广罢了,别说闺中女子,就整个汴京城也不见有人比她更博学。”
“等她成了亲,看你还怎么跟她切磋见识,你到时可别后悔。”
文化无奈地摇了摇头,“哎,你们这群俗人。”
“是是是,我俗人,你君子,君子成人之美,眼睁睁地看着投缘的女子嫁作他人之妇。说起来,你不仅与清漪投缘,还很有缘,你三番四次在街头、在宫里都能遇到她。”
“长兄话中有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
“郡主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他连我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