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郄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笑完了的陈郄就问道:“姐姐呢,又怎么当得土匪?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吧?”
先听人家倒了一肚子苦水,这苦主再来问一句姐姐你这些年是不是过得艰难,女猎户听得心里一酸,想说苦又忌惮着许多,最后也就故作大方道:“也就那么个样子。”
陈郄心想我都把底都差不多透给你了,你还跟我隐瞒个毛,这也太不够朋友了,嘴里还得道:“姐姐的苦我也知道,就我舅舅家里面那些个仆从,各个带着心眼儿,当主子的时不时就得被糊弄一回,还免不得偶尔被惹祸带累,管着中馈的舅母从早到晚就没得个歇息的时候,我看着都渗人,都活得挺不容易的。”
女猎户听得心里有些感慨,又觉得好笑,但都忍了下来,跟着陈郄道:“其实我们这些人,找门路也不难,可也有个问题一直解决不了。”
陈郄脑子一动,“没有户籍?”
第100章 悬崖
没有户籍这种事的确是麻烦,不管哪朝哪代,古代还是现代,官府在户籍上都管理得极严,毕竟户籍关系到的方面实在太多。
换到古代就关系到征兵跟纳税这两点最为重要了,次要的就关系到当地官员的政绩,官员治下百姓的身份清白等。
能进山里当土匪的人,想来早就抛弃了自己过往的身份,现在要再寻一个新的,要衙门里没人,手里没有大笔银子也不可能。
只是女猎户也只是笑着摇头,“要拿到户籍,也并非多难。”
这下子陈郄就不明白了,“那姐姐说的难处,是指的什么?妹妹别的没有,就主意多,姐姐说出来,说不定我能想到什么法子呢。”
女猎户有笑出声来,“这事说来好说,又不好说,户籍之事不难,难的是朝廷重税。”
这个陈郄就知道了,在现代她那吃相不好的爹每天琢磨的就是怎么偷税漏税,放在现代环境好的条件下她父亲都天天叫冤说税赋太重,像古代这种连很多人吃喝都愁的时代,就是轻一年只收几十个铜板都能让人心疼死,更何况各种税赋下来,也不可能只有几十个铜板。
陈郄道:“朝廷的税赋很重?我就知道有田土税跟人丁税。”
不是人间疾苦的孩子,女猎户嘴角带着笑,好似从未对此困扰过,十分轻松道:“不说旁的赋税,就是每年的夏秋两税,这关系的是田土出产的好坏,人丁税关系着一户家里男丁的多少,兵役就要每家出一个男丁。我等久居山中,田土每年出产还不够自己食用,要有个户籍当个良民,又要出钱又要出人,如何拿得出那么重的税来?”
“就不能搬到别处去?”陈郄道。
手里提着兔儿的笼子轻轻摇晃,女猎户看着前路道:“又能到哪去,但凡有田土的地方,也都被人占了,没开垦出来的,又归朝廷所有,就我们这一座山,那也是朝廷的,不过是朝廷用不着,才便宜了我们。”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土地,没有土地就没有收入来源,没有收入来源那一纸户籍反而还是麻烦。
这简直就是个惨啊,陈郄在心里咕哝。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陈郄心里计较开来,不一会儿就有了主意,“这也不是没有办法。”
女猎户挑眉,“哦?”
陈郄道:“那得看姐姐有多少人了,要是人不多,倒也好解决。不说在这山里养兔子不麻烦,就是买土地又有何难?”
也不过是愿意出银子的话了,想用这一招来套她的话,那也太小看她了,女猎户道:“姑娘能送来这么多东西已经够多了,我又何德何能舔脸再要姑娘银子。”
陈郄走得实在是太累了,干脆就勾着女猎户的衣袖靠了靠,“那七车也不值一万两啊,反正不要我出钱,姐姐不要白不要嘛。”
袖子被扯,女猎户也听得出陈郄的喘息声,到底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想来之前也没吃过这样的苦,脚下步子就缓了下来,“你这脾气,还真是不是自己吃亏就不管别人吃亏不吃亏了。”
陈郄见人慢下来了,也不扯人衣袖了,笑着道:“不是喜欢姐姐么。不过——”
“不过什么?”瞧着人要提条件,女猎户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当土匪这么多年,可早就不信这世上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
陈郄就道:“要姐姐的兔子养出来,那兔皮做成的东西,以后只许卖给妹妹一个,这个可好?”
女猎户停下脚步来,“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