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繁茂的枝叶把黄昏透进来的微弱光芒捂得严严实实,林中有两人,一人肩扛长刀,手中提着三头肥美的兔子,另一人不断的用衣袖擦汗,比扛刀的那人手里提着的兔子还肥。
陈余带着强烈的鄙夷之色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两百多斤肥肉也不知是怎么养出来的。
吴宁明显感觉到陈余那刺眼的鄙夷,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想?每天粗茶淡饭还能长这么多肥肉!”
陈余难得啧啧的皱起了弦月眉,微眯着眼睛道:“传闻有一种人光喝水也能够长胖,估计你也是患了如此疾病。你不是大夫吗?咋没给自己号号脉,开几服药吃?”
胖子别过头,一言不发。
陈余哈哈大笑,本来放松下来的脸色也重新绷紧起来,对着胖子道:“胖子,附近有村落?”
“村落?”并未察觉异常的胖子皱起眉头,道:“附近只有薛家庄,不过离此地还有几里地。”
话音刚落,陈余甩下手中的肥兔,提气一跃,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原地。
胖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连忙吹响了口哨,一头海东青刺破云空,发出低唳,稳稳的停在了胖子的手上,胖子从怀里取出了纸和笔,笔是飞鱼特制的,有小机关可供墨,他飞快的写下一条消息,然后抬手一扬,那海东青振翅而飞,瞬间不见踪影。
几里地开外,本有一村落,名为薛家庄。
而此时,却是哀鸿遍野,嚎哭声,尖叫声混扎在一起,烈火灼热的气息和血液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一个妇人怀抱一婴儿,不断啼哭,躲在了草垛旁,从旁边窜出来一个彪形大汉,脸上横肉随着嘴角扬起而变得更加的凶横,他用马刀往妇人脖子上一架,另外一只手开始解开自己的裤腰带。
妇人脸上闪过一丝绝望,横起脖子往刀口一抹,鲜血喷涌而出。
那彪形大汉大怒,用听不懂的话大骂了几声,一脚便把妇人的尸体踹倒,却看到妇人死死护着的那个婴儿,狞笑着举起了刀,劈了下去。
陈余眼底一红,怒吼一声,刀出鞘,抬手便是一招挑瀑!
两刀相撞,彪形大汉的马刀被挑飞出去,而陈余持刀的手也被反震的有些发麻,这彪形大汉的力道既然恐怖如此。
彪形大汉依然用他的方言叽里咕噜的骂着,合身往陈余身上扑去!陈余反手一刀,直接把他的头颅砍了下来,抱起沾满了血的婴儿,心中叹了一声。
他脱下白衫,往妇人身上盖了下去,手拂过她没合上的眼睛,想为她合上,却没能把眼睛合上。
陈余悲意大作,握住她的手道:“你的孩子已经安全了,我会保护他的。”
忽起寒风一阵,陈余合上了她的眼睛,道:“蛮夷宵小,既然来了,也别走了!”
他从那彪形大汉身上撕下了一条布条,把那婴儿背上,破开了大火跃进了薛家庄。
马蹄声狂乱,有三什游骑飞奔而来,胖子缓慢的爬上了一匹马,好在这匹良马脚力不俗,承载住了胖子的体重。
为首的游骑道:“大人!为何急调吾等驰援?发生什么事情了?”
胖子一挥马鞭,道:“不出我所料的话,那群死性不改的蛮夷人又开始洗村了!我有个朋友武功不俗,先往薛家村去了!双拳不敌四手,我等火速支援于他!”
面前有二十九骑,皆为高大的战马,彪悍的汉子。
只不过他们的装备实在有些简陋,一身皮甲,手持一柄马刀,雕鞍旁挂着一个软木盾,但马是好马,每一匹都不弱陈余花五十两银子买来的快马。
而陈余背负着那婴儿,面对着这群蛮骑,只有拔刀。
那二十九骑蛮骑哄然大笑,其中有个精通中原话的人开口笑道:“小兔爷儿!这是想给哥几个送暖床的?你长得这么好看,不如陪我睡一夜,就放过你!”
话刚出口还没落地,陈余鬼魅的身影就到了他面前,一刀斜撩,把他自下而上斩成两节,血喷了一地。
被鲜血激怒的蛮骑反应了过来,全部持刀而起,爆喝一声,往陈余劈去。
陈余腰一弯,正好躲过了二十八刀同时招呼自己的意图。
他随着腰完下去,手却没有停下,一刀劈断了前排战马的前蹄。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袭来,战马悲鸣一声跪倒在陈余面前。
陈余干净利落的挑飞了两把刀,一招挑瀑把战马直接从脖子处劈成了两段,另一只战马被陈余一刀破腹,已经毙命。
“南疆蛮夷宵小,屡次犯我大夏边境,是把我泱泱大夏当成自家后花园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只要拖住这三十蛮骑一会,胖子的援兵便会立即赶到!
那剩余的二十八骑蛮骑并没出声,全部一夹马肚子,挥刀往陈余劈来,刀光印火光,倒是不说威力,就是视觉上就感觉十分可观。
陈余冷笑一声,举手便是一招挑瀑,挑飞了两把马刀,借着反震的力道退出数步,那些封住自己躲避去路的刀被这一退便全部落在了空处。
陈余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中净是杀意,蛮夷之人,跟那坐龙椅的一样该杀!如此丧尽天良,枉为人!
他再次提刀,冲入了蛮骑的骑阵中,刀舞如花,招架着那力大无比的蛮骑迎面劈来的马刀。
背后的婴儿突然嚎啕大哭,陈余眼神一动,那蛮骑首领狞笑着往陈余背后一刀劈下,而其余的刀全部对准了他会逃脱的方向。
陈余一咬牙,踹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