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财主也没理会刚才消失的两个人,紧紧地抱住怀里的那个箱子,一溜小跑冲进了家门,连外面的两个家丁向他打招呼都没有听到。他就这么抱着那个箱子一路冲到后院,冲进二夫人房里,一把把房门关上。
这一举一动把沿途的仆人们吓了一跳,这位老爷什么时候跑的这么快过?他不是一直说,走路要稳,不要快,这样可以省饭吗?
倒是一直在房里的二夫人被这武财主吓了一跳,这位二夫人是商贾之家出身,天生对银钱什么的就很在行,因此上,这宅子里的各种开销花费,收入支出都是她在管着,而且管得仅仅有条,武财主对她很放心,所以,尽管这位二夫人不是武财主几位夫人中长的最标致的,但是却最得武财主的宠爱。
“你回来了!”一看到武财主冲进家门,二夫人心急火燎的迎了上来,“刚才是怎么回事?有人拿着你的条子就进来了,从我这里拿走了七十两银子,我还在奇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如果不是知道老爷你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话,我才不会把给他!”
“把钱给他就对了!”一进了屋子,武财主的脸上笑得就像是一朵花一样,“这可是天大的好买卖!只不过七十两银子,我们起码换回了五倍的东西回来!只多不少!”
“五倍的东西!”一听到钱财,二夫人眼睛都亮了,“在哪?在哪?五倍的钱财在哪?”
“就在这!”武财主小心翼翼的把那个包袱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那动作比抱着自家的孩子还轻柔。
“老爷,这是什么?”二夫人有些兴奋地问道。
“哼哼,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武财主得意的笑道:“让你知道你家老爷多么的英明,做了多划算的一笔买卖!”
说着,武财主慢慢的打开了桌子上的包袱,露出了里面的箱子,包铜硬木雕花的箱子,单看卖相,就值个五六钱的银子。
二夫人一看这箱子,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不凡,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箱子看,武财主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准备,这才缓缓地打开了那个箱子。
就在箱子打开的瞬间,两个人呆立当场,两个人,四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箱子里的东西,谁也没说话。
最后,二夫人终于忍不住了,指着那个箱子说道:“老爷,您说的就是这些?难道这箱子里的石头和别的地方有什么不同?恕贱妾眼拙,这石头和大道边上的看起来没什么两样啊?”
“这,这!怎么会这样!”武财主惨叫了一声,在他面前的箱子里,并不是刚刚见过的那些金银财宝,而是一整箱,装的满满的全是石头,都是路边那种随处可见的小石头。
“不对啊!不是这样的啊!”武财主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他猛地把那个箱子抱起来,一翻,把里面的东西倒的满地都是,石头,石头,还是石头!这箱子里的东西,除了石头再没有别的了,无论怎么看都不像能值七十两银子的样子。
“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武财主额头上的青筋跳起老高,高高的举起那个箱子,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夫人在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贱人!”武财主狠狠地给了二夫人一个耳光,“你为什么给他们银子?”
“可是,那人拿着老爷您的条子啊!”二夫人捂着脸,委屈的说道:“上面写的让我一定要把这银子给他!我这才拿的,这条子还在我这里呢!”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了那张字条。
“我是贱人!”武财主恶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打耳光,“这么简单就被骗了!这东西一定是在路上被他们掉了包了!快,快派人出去找!一个捕快模样的,还有一个打扮的像是小厮!对了!跟我去衙门,找他们的捕头,他手下骗了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啊!足足七十两啊!”
七十两银子啊!武老爷需要捡多久的马粪才能捡回来啊!顿时,武家大院里鸡飞狗跳,乱七八糟,一群穿着破烂的家丁从里面蜂拥而出,拿着家伙在这侩山县里到处乱窜。
武老爷也没有闲着,带着箱子和石子冲到了衙门口,他明知道根本找不到那个捕快样子的人,可是心里还是存了一分希望,希望老天开眼,那人确实是县城里的捕快!结果当然让他很失望,那个捕快根本就不存在,就连和他形容的那个人,面容相似的也找不出来。无奈之下,他只好向这衙门口报了案,带着人手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武财主不知道,就在武家宅子折腾的天昏地暗的时候,就在他们家街对面的一个小酒馆里,三个罪魁祸首,正在一边吃着豆干,喝着小酒,看着他的笑话。当然,他们身上早就没有了那一身小厮和捕快的衣服,甚至连面孔都变了一个模样。
“还是阿行哥有本事!”油钩子向嘴里扔了一块豆干,低声赞叹道,他就是刚才那个捕快,现在他已经对袁家行心服口服,这位阿行哥果然了得,白的黑的,明的暗的,损的阴的,竟然是各个来的,这武财主也是这侩山城里有名的一毛不拔的抠门人物,这位阿行哥竟然硬生生的从他身上扣下来七十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足够让这位武财主心疼个几年了。
“没什么,小把戏。”袁家行笑着摇了摇头,对他来说,这的确是小把戏,这种下八将干的活计,实在是没有什么技术难度,只要手脚快点,再下点饵就行,失手不容易,也来不了大钱,在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