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告诉我们,积阴地在主体灭亡之后,会逐渐退散,而那些被怨气侵体了的人们,恐怕是没有机会变回原样了,城西这边只能放任着暂时不管,我们不是建设家,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出现危机的可不单单只是城西一处,整个酆都都被隐藏在背后的人虎视眈眈,而我们,便是存在于险境之外的困境。
“你们都没受伤吧?”阿公率先开口问道。
我摇了摇头,有他们在压根不会受多么大的伤,只不过又打了一场酱油。
老头回首看了看主体消失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便没了去,他挥手指了指前方,说道:“出去吧,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去哪儿?”阿公问了一句,这是我们离开这儿要考虑的因素。
“阴间”阿公阴郁着脸,也不再说话,带头走去。
我们一同跟上,也没过多发言,废掉积阴地似乎花了他们几人不少力气,唯独我一人精神抖擞,活泼的很,走走停停,观察着这城西的变样儿。
少了许多的是令人浑身不适的阴气,我原以为那所谓的积阴地如我心中所想一般,到处都是恐怖的玩意儿,没想到此次经历过了,也倒觉得没有什么太过吓人的东西出现。
街上再也看不见流着脓水的行尸走肉,有的,只不过是一些恢复了原样的尸体,成群成对的倒在地上。
他们是否活着,是否需要活着,这都不是我要去关心的事情,死之一事,向来交给阴间负责,到时候该怎么处置,他们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在走出城西的最后一刻,我回头望了望这片光景,恍惚之中,我看见对岸的街角有个长相与我一模一样的人在对我傻笑,那笑容没有瑕疵,于阳光沐浴,十分青涩。
我摇头叹气,转身离开了这里。
“幽怜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老头见我跟了上来,便开口问道。
我想了一阵,既然刚子让我独自下去请来十殿,那我也不好过多拒绝,便道:“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会去帮你,到时候机灵点儿,打不过就跑,性命重要”老头朝我吐了一口烟圈,说道。
“总是靠着你们来保护”我低下头,鼻息均是二手烟味,默默的说道,“我不想这样”
老头没有说话,他是聪明人,可能认为我仅仅只是在抱怨,或者是对他们表示歉意,毕竟这样子的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没有开玩笑”我正视着他,心中颇有不贫。
老头闻言,掐灭了手中的烟,将烟头递给了我,什么话也没说。
我看着手里被折弯了的烟头,还是不懂他在表达些什么,便气狠狠的将手一甩,扔了出去。
“你看”老头却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将命运递给你,你又将命运舍弃,真正的命运,还是脱离了掌控,而原本可以掌控它的,是我和你”
我迷糊的看着他,他睿智的笑了笑,忽然勾住了我的肩膀。
“给你出个主意”他忽的笑道。
“什么主意?”我一愣,任由他搂着,好奇了起来。
“当老子的徒弟,教你点保命的玩意儿,怎么样”老头嘘声说道,这话一出,走在前面的阿公土匪禅一三人都将目光看了过来。
我听他这话,整个人都有些兴奋,老头的本事我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的,若是他将那些本领交给我,那我岂不是能够匹敌阿公那一类的角色了?
我赶忙对他欢喜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啊好啊”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老头语气别的严肃了起来,盯着我道。
“什么条件?”我急促的追问道。
“从刚子手里活下来”老头丢下了一句话,便没有再理会我了。
我苦笑了笑,这是个什么鬼条件,完全是个送命题,让我在刚子手里活下来,凭我这三寸小身骨,没有半点儿活下来的可能。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不好临阵退缩,只好口头上先答应了下来。
回到酒店,这儿还是一副正常运行的状态,只不过来时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老头告诉我,可能是外地的同道中人嗅到了酆都危险的味道,在尽可能帮着疏散尚且停留在这儿的活人。
此前许多的道士也从这儿撤去了不少,唯独有些好奇心特别强的还守在一些解开封印的景点处,不肯放弃。
走进酒店,许长天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见我们进房,关切的走了上来。
我跟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些发生了的事情,并且与老头商讨了一番对策。
最终的结果是,由老头先跟我下去阴间请出十殿,其他人留在酒店驻守,到时候会通报出目的地让他们赶往,留个后手为上策,以免出现无法应对的情况。
由于过渡的劳累,且几人的身上都有些或多或少的伤痕,所以还是决定先休息一晚再出发,保证体力的充沛。
我倒是没有那么累,便独自走到后山的林子里坐了下来。
这儿是第一次来过的地方,并成功的害死了两个与我一同探险的好友。
他们没法投胎,连寿命都被残忍的剥夺了去,我心想若是哪一天能够有本事,必会帮他们报仇雪恨,可当下,连未来的路都无法保证性命是生是死,还何谈报仇呢?
我并不理解他这话的意思,也懒得去猜测,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化为白灰,散落在了地上。
而浓罩着这片土地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