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理想化的说法,现实中太多心狠手辣的。
她唯唯诺诺,先是看了方汝心一眼,“我不知道庄翊为什么偏偏不愿见我,前台堵着不放行,后来我改口说,我是庄总专门‘招来陪场’的,出乎意料,他又让我进,进去后,他把我塞给林衍,我坐在他腿上……”
“很快,我发现庄翊把我当作取悦客户的玩物,我生气了不让林衍继续碰,当场惹恼他,”唐宁说得哽咽,间或还看向方汝心,神情可怜极了,试图取得她的原谅和理解,“得罪他们之后,接下来合伙玩弄我,逼我挨个敬酒,后来我喝醉了,他们又肆意……”
主管登时把拳头攥得死紧,“他们真的敢碰你?”
唐宁摇头,“没有,”猛地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呜呜呜,我好屈辱……”
主管惊魂甫定地拍拍她的背,“没有就好……”
他把车上带的衣服拿下来,给唐宁披上,看到方汝心凝着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充满歉疚地说:“汝心,对不起,这回全是她闯祸,但最后却给你添麻烦。”
她才不会说“没关系”,“希望唐宁以后别跟着我,我不厉害也不成熟,关键时刻没法帮她挡风遮雨,所以还请您收回成命。”
出于教养她说得客气,但真正的意思俩人都懂。
主管哽了哽,“……好。”
唐宁还要扑过去,“汝心姐!”
方汝心敏捷地往后一避,紧绷的侧脸写满了“厌恶”。
唐宁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又一波汹涌热流翻滚到眼睛上,“为什么?为什么!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你不是也这么干过吗?”
“你这是什么话?”她眸光刺过来。
“勾引男人你早就做过啊,现在成功了修成正果了就不认吗?!”
方汝心当时气地发抖,当着主管的面,那巴掌狠狠地甩过去,把唐宁打地往后趔趄,险些哐当摔倒。主管过来扶了一把才勉强稳住。
“我、没、有、做,”她一字一顿,“你不要血口喷人。”
唐宁被她打疯了,脸庞涨成猪肝色,几乎是咆哮地吼道:“所有人都知道,你当初使出浑身解数勾引邵寻!记者全都拍到了,甚至包括宾馆那次,银座为了避免丑闻,不断对邵寻施压,他才说要跟你结婚,你勾引人的丑闻才被压下来!”
她甩开主管的手,直直逼向方汝心,“你有多高尚?告诉我。方汝心,你只不过比我运气好,你遇到邵寻,我遇到庄翊。要是他当初没要你,你现在渣都不是,还妄图拥有事业?可笑!”
“你胡说……他喜欢我才娶我……”
唐宁冷冷一笑,“你心里没数吗?你明明也清楚得很。”
“他有的是钱,有的是资源,单独开个公司给你玩都行,你还用得着继续待在私募?他就是不想,他就是不爱你,他就是完成任务!你也别觉得旁人都是傻子,你自己不听传闻,但外头早已沸沸扬扬,都在猜测你们什么时候离婚!你没有资格厌恶我,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
唐宁真的醉了,连珠炮似的往外轰,完全没有注意周遭是一片可怕的寂静。主管脸色糟糕极了,不由分说地拖着唐宁,往自己那车里塞。
唐宁那番激烈的言辞,像是某种遥远但又巨大的噪音,哪怕她人已经不在跟前,但那声音也还在方汝心耳边鼓噪,刺痛她的鼓膜。
直到此刻,方汝心才意识到,自己哭了,整个人还在微微发抖。
楼上那帮老总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她笑话。
方汝心没有表情,木然地回过头,那里站了一排人,但她却看不清每个人的样子,视线摇晃,摇摇欲坠。
她的眸光终于撞上邵寻,他还是镇定沉稳,始终像个把控局势的王者。他朝她走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她迅速转身,一个人跑了。
邵寻微微一怔,跟身后那些人说了句什么,然后林衍点了下头。邵寻又走到庄翊身边,压低声音确保只有两个人听到,“你不觉得应该跟我解释戒指的事?”他那声音无疑是冷酷的。
庄翊抬头,眉心微拧。
“邵寻,我又不是傻的,她是你女人,我不会碰她,戒指掉了是意外。”
片刻对视,无声对峙。
邵寻眼睛一眯,“最好是这样。”
留下这句,他立刻走了,去追方汝心。
她并没有乱跑,已经站在车子旁边等他,抱着手臂低着脑袋,光盯着自己脚尖。
每次一难受,她就习惯性地做这种动作,像个挨批挨到哭的高中生。
邵寻走过去,一把抱住她,“今晚你很棒,事情解决得又快又好,为什么要难过?”
方汝心吸了吸鼻子,“我现在很糟糕,你最好离我远点,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他先是诧异,而后笑了,捧起她的脸,“不要在我面前装大人,有什么事直接讲出来。”
她低下头,沉沉的没有说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