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投资经理初步估计了一下,你们要2个亿才能完成周转,确保生产链正常运行。你们这次融资一个亿,那另外一个亿是已经有了吗?”
董秘回道:“是的庄总,那一亿是自有资金。”
“在银行账户上?”
“嗯。”
“方便开具证明吗?我们要看到纸质证据才行。”
挑剔的买方,当然不会对方说什么就信什么,必须眼见为实。
方汝心说:“都在我这,我之后会复印好几份给买方老总们看。”
庄翊冲她一笑,“辛苦你了。”
紧接着又继续“刁难”,“量产计划如何?”
作为一个聪明的研究员,方汝心并不会直截了当地说出,小微科技没有量产计划,她必须换个委婉的方式,令人好接受。但她正准备开口,谢予念就抢白道:“不好意思庄总,小微科技是不量产的,它的特色就是手工、限量。”
这话放出去,在座的买方不止是庄翊,其他人也都感到不高兴。
不量产等于自寻灭亡,谁会投这种企业?
气氛登时不太好。
董秘轻声咳了咳,“小微的定位,就是最高端的丝绸客户,并不需要量产,但每件的利润很大,这确保总利润不会少到哪去。”
董秘这番话讲的挺好,但说服力却不强。
方汝心想了想,决定这样圆场。
“小微科技的背后,是恒隆百货,恒隆是做丝绸生意起家的,它在国内丝绸市场的份额,已经占到压倒性的81。”
旁边有位老总“嗯”了声,“我知道这个,所以呢?”
“您知道那81是具体是什么份额吗?丝绸分为三个档次,低中高,低中档占据85左右的市场,而谢总已经拿到81,近乎饱和了啊,她现在就要进攻那15的高端市场。”
这番话就妙极,几乎瞬间把局势扭转,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
董秘眼睛一亮,飞快地反应过来,“没错,我们谢总并不满足于81的市场份额,我们的目标是100,在这行干了二十多年,相信在座各位都知道,谢家是从家族企业就开始,几乎是国内第一波做丝绸生意的。我们已经把客户养了这么久,谢总以独到的慧眼看到,是时候去收割最高端的客户。”
这厢才让庄翊满意,他立刻又得寸进尺。
“也就是说,背靠大树好乘凉,那我投在小微里的钱,只能分小微的利润吗?恒隆百货呢?说到底,它是母公司。如果小微的回报率不能让我满意,可否由恒隆来弥补?
方汝心觉得他真难缠,“庄总,这是不可以的,一旦开了这个先例,我们后续可不好做,企业挣得都是血汗钱。”
庄翊一挑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钱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我当然要让资本发挥最大价值。”
真会偷换概念,方汝心心想,不过面上还是陪着笑,“您想要多高回报率呢?”
“五千万,13;七千万,15;一亿,我要20。”
方汝心眼皮子都跳了跳,“20?庄总你可以去找风投,他们都是高回报率的。当然,风险也是极高的,做好血本无归的准备。”
谢予念说:“一亿,18怎么样?”
“不,19.5。”
饭桌上又沉默了。
方汝心忍不住说:“你这是剥削吧?”
庄翊徐徐一笑,胜利者的态势,“方小姐现在愈发尖锐了。不过你越是这样讲,反而越使我勇气倍增。”
“庄总,我这几个月以来,写出来的研报都很温和,哪里尖锐?”
“抱歉,我用错了词,不是尖锐,是坦率。我以为经过这么多事,你会越来越圆滑的。”
她暗暗瞪了庄翊一眼。
第一轮谈判,双方不相上下,那边都不想先让步。
结束后,方汝心跟谢予念说,“谢总抱歉,我可能还需要几天来谈。”
谢予念歉疚地看着她,“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在饭桌上犯了错,拖你们后腿。”
方汝心从包厢回到宾馆,脸上仍旧蒸的微微泛红,那种极好看的胭脂色,像打了腮红。她一边走一边想事,太投入,全然没注意庄翊站在走廊那端打量自己。
“找我有事吗?”方汝心拿出房卡,但并不急着开。
“别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他调笑着。
“我没有紧张好吗?”
“那你把腿并得这么紧绷干什么?”
方汝心蹙眉,“这是我的习惯,没有任何含义。”
“你在邵寻面前也这样吗?”他蓦地想到那晚看到美艳场景,心头有些气恼,“不是巴不得张得更开一点?”
这话可就过分,方汝心火了,不客气地推开他,“滚。”
庄翊意识到刚刚的情绪化,迅速调整了一下,“对不起。”
“我为那句话跟你道歉,嗯……其实,我只是